她从速离座,朝我走过来,拉住我的手,道,“前些日子,我传闻皇上新封了位郡主,还是和我春秋相称的,便一向好想从速返来,见见你。只是姑妈病重,我一向抽不开身。”提到已颠季世的姑妈,她的眼睛一下子潮湿起来,一包眼泪含在眼里欲掉不掉。
丫的,我如何就没学会如许一招,这梨花带雨的模样,我是个男的我看着也得心碎啊。
其别人则结伴随行朝御梅苑走去。端慧公主方返来,其他几位公主都簇拥着她,问长问短,我落在最后,带着绿萝一起渐渐走着,边走边问绿萝可知这端慧的秘闻。
御梅苑的梅树果然绽了一些骨朵儿,仿佛正在等着一夜北风将它们全数吹开。有几枝不甘掉队的,已经绽放了,黄蕊红瓣,芳香袅袅,甚是怡人。
其他妃嫔也连声劝她莫悲伤,毕竟端慧是皇家中人,按事理,除非皇家的丧事,她是不需为任何人奔丧的。端慧天然也明白,抹了眼泪,对我道,“我一见郡主就感觉亲热,一时候没忍住。但愿你不要笑我。”
我缓缓转过身来,挤出我平生自认最和蔼的笑容,“四殿下好兴趣,这角的梅花开得,哈哈,真真是极好的。”
容怀瑾眼色一沉,黑漆的眸子顿时又火苗明灭,对着我语气也突然冰冷,“是啊,没知己的人长膘都是特别轻易的。”
绿萝言她也不大清楚,但模糊这公主和二殿下、四殿下都很有渊源。
我眉头一蹙,脑筋一下子又转不过来。他这又是在说我吗?我到底又获咎他甚么了?这厮如何常常和我过不去?
而那厢,容怀瑾的神采沉得像染了墨水一样,端慧抿了抿嘴,带着些怯意叫道,“少琮。”容怀瑾并不回应,乃至偏开首不去看她,端慧的脸一下子变得有些尴尬。
容怀瑾冷冷一笑透着砭骨寒意,衬着这冬雪,更加入骨三分。只听他一字一顿对端慧道,“你的信,我一封也没看。你的眼泪,我也一滴都不在乎。”
“我……”端慧的声音有些颤抖,仿佛在低声抽泣,“我晓得是我对不起子平,害他当年受伤,我已经知错了。我给他写过信,他说他已经不介怀了。但是我给你写的信,你一向没有回。我等了两年,实在是等不了,只好返来。少琮,你就再谅解我一次好不好?”
安闲怀瑾的话听来,仿佛端慧犯了大错,扳连了容天衡。但是为甚么连容天衡都谅解了端慧,容怀瑾却还要放狠话呢?罢了,这也不是我管得着的事情。安闲天衡明天见到端慧的神采来看,他们之间必定有段悲伤的过往,并且,是非纯友情的过往,端慧的返来就像是一把盐洒在他还未愈合的伤口。我真正该担忧的,仿佛是我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