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么?”秦罗敷侧着耳朵问。
秦罗敷来时,我刚起床盘好发髻。还没等厨房送膳,就有下人来通报,说有客人来访。我心道谁那么不要命竟然赶在我的饭点上门,仓促赶到花厅,却没推测是秦罗敷。这江都城中,打搅我用饭不会被我追杀的,估摸也就只要容天衡和秦罗敷了。
我决定,回家今后,必然要向老爹提出严明谈判,让他今后每月必须给我把零费钱涨到十两以上,若赶上逢年过节,更加。
秦罗敷来了,我可真是喜出望外。这妮子中秋节早晨给我灌输了一通男女大防的思惟,我还觉得她俩三步不出闺门,必定被她老娘管得死死的。没想到,我还没翻墙偷溜出去找她,她倒先上门找我了。
到了天香楼,我号召小二,有啥好吃好喝的都端上来。小二连续报了十几个菜名,甚么四喜丸子,东坡肘子,水晶饺子,一应俱全。秦罗敷连连道,"太多了,太多了。"
小二刚把菜放下,顺手从兜里取出那根簪子,递到我面前,道,“小的有眼不识泰山,还请女人包涵,簪子原物偿还。”
“是悲伤,悲伤,你听错了,听错了。”我仓猝改正。
此情此景,似曾了解。我冷静回想了一下,脑海中俄然弹出一副画面:某年某月某日,我和容怀瑾奔驰在繁华的大街上,他衣袂飘飘,我发型混乱,我们不约而同被追得跟落水狗似的。
秦罗敷转头,“你不消练刺绣、古琴、绘画吗?”
任是再坚毅的堡垒也挡不住一个吃货的心啊。当下我就跟老爹死乞白赖,外加惺惺作态承诺考虑拴住两个皇子,这才哄得他让我出门。
我心想,等他走了,我天然乐得清闲,爱去哪去哪,这几天不如就乖乖在家读书练字,以稳定应万变,免得他再给我出甚么幺蛾子。玩这类阴的,我没有老爹本领,常常上他骗局。
我恨得牙痒痒。为甚么人仆人府少爷打赏个丫环能脱手十两,而本蜜斯,竟然要为了一顿饭钱变卖本身的簪子?归根到底,祸首祸都城在老爹身上。他好歹是定南王,竟然寒酸至此,每个月只给我几两银子,实在抠到他姥姥家了。
小二打量了我们几眼,得出一个结论:我们都是装大款的穷丫头。神采顿时一黑,“没钱就不要来天香楼。”
可惜,容天衡那诚恳孩子,自从前次我落水刚巧被他这么一救今后,他就再也没登门过了,我这望穿秋水的心,就快被他耗成干煎锅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