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晗本就筹算对提拔官员之事密查一二,既简池本身提起,她又焉有不问的事理?
简池略略垂眼,挑眉望她。
芷云先是一怔,继而兀的睁大了眼睛。
考虑间她已行至门槛处,芷云早利市持着灯笼在外候着她。
“沈初晗。”
若此时急于推委,必然会惹他生疑。但若真给他出甚么主张,只怕又会适得其反。将题目再抛还给他,或许还能密查贰心中所想。
但问,到底不能明摆着问,初晗暗自说话,收回击中的银箸佯作骇怪道,“哦?以比试之法甄选官员?仿佛在晋国的汗青上鲜少有君主为之。”
西楼,是简池命人特地在府中所筑的一座独栋。他常日里若归府晚了,便直接宿在那边。最为首要的,是不管她或者孟秋白,都未曾在西楼中过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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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夜同简池夜游后,来不及换装,便被叫至了依明宫。待到这身衣裳换下来以后,初晗便留了心,临走之前将它从依明宫带了返来,以便不时之需。
但简池明显不肯如此简朴的将她放过。他微微倾身看她,挡住身后的烛火微漾,“可这比试的法则,王兄交由我来决计。不知夫人,是否情愿与我分忧呢?”
八宝琉璃翠屏,欣长的汉白玉案,蜀绣的小巧织锦。初晗抿了抿唇,不由得瞥了身后之人一眼。
“嗯,是未曾有。”简池亦将筷子放下,转而抓过手旁的酒杯细细把玩,美酒玉液绕着杯壁转了一个又一个圈,仿佛透明的旋涡要将统统淹没,“不过听闻,此事还是沈将军发起的。”
彻夜的晚膳用的早了些,初晗回到房中也才刚过戌时。
她将一只手撑鄙人颌上,目光微微迷离,是尽力回想的模样。
而后又不放心的让初晗也带着她去。
若想将这话题岔开,独一的体例便是逞强。
简池如有所思望她半晌,方才问道,“怎的想起来要在那边用膳?”
目睹芷云已熄了厅中的两盏灯,待走进阁房刚扒开灯罩,初晗忙忙将她叫住,“等等。”
终究,别开眼,点头应了一声,“是。”
未曾想,简池竟是如此会享用之人。
蓦地传来一声沉沉低唤,如石子投入安静的水面,突破了她正在思考的另一桩事情。
耳畔的话语被光晕镀上一层淡淡柔暖,明显如流水般娓娓道来可仍让初晗□□在外的肌肤上激起一层细细的疙瘩。
千想万想,她都想不到,本是为了禁止简池在朝中扩大本身的权势才冒着违逆他的风险,切身前去将军府为父亲出运营策。而现在,简裕竟又将主动权交回了他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