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方毕，忽觉一束看望目光定定的落在她身上。她身子猛地一颤，这才晃觉本身本日的话实在有些多。
珍夫人这才伸手将眼泪抹去，忙道：“你且去拜见你父亲吧，他此时正在书房当中。”
初晗嘴角泛出一抹苦笑，这些年来，父亲待她的冷酷她早已风俗。她细心将门掩好，行至临窗书案前站定，低低唤了一声：“父亲。”
沈良一滞，果然如此么？再开口时嗓音带着一丝不肯定：“这些，但是公子池所言？”
初晗缓缓吐出二字：“比试。”见父亲面露迷惑，继而解释道，“待到陛下提出要提拔人才之时，父亲大能够向陛下发起。若择文臣，需比文采；若挑武将，需拼技艺。如此，才谈得上公允二字。”
沈良眸色一沉：“我却没有传闻。”
初晗见父亲面色不善，眼中闪过一丝了然。心知父亲必然因着这等大事而简裕未曾奉告他而心胸不满。便持续说道：“女儿有些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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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晗点头称是，起家后又向沈初澜道：“你与我同去么？”
二哥夙来奸滑奸刁，但这话当着父亲的面必是说不出口。她想了个妥当的描述，才又道：“二哥虽是不会等闲让人算计了他，但毕竟着眼之处不敷长远。何况他现在官位实在不低，没有再升迁的需求。”
初晗点头，却不肯再与她会商这桩事。便又向珍夫人道：“父亲现下在那边？”
她本是想着暗里里去找三哥申明启事，就怕父亲狐疑。但父亲既然问出口，她感觉事情会好办很多。是以才将方才那番话说出。
“大哥为人忠诚诚恳，只怕官居高位以后被人谗谄拉上马都未可知。二哥……”
初晗假装踌躇再三，终是说道：“女儿感觉，陛下仿佛有些顾忌父亲在朝中的职位。”
初晗重重的一怔，母亲的话让她忽视了方才那一眼中的悲怆。赶快伸手替母亲拭去眼泪：“母亲那里的话，当时……”却也不知该如何解释，只得又道：“当时仿佛是被甚么魇住了，那些光阴的事都记不大清，现在已再无大碍了。”
“只要三哥为人朴重又颇聪明，现在也闲在家中并未入朝为官。是以三哥是不二的人选。”
珍夫人却俄然瞟向座上的沈初澜，声音仍旧压得很低：“我知你夙来心性儿高，且本该进宫的是你。但既你射中必定与后位无缘，就别再兀自伤身了。你不晓得当传闻你竟在风廷府寻短见，我……”她眼角滚下一串晶莹的泪珠：“我当时就在想，你如果出了甚么事，我就不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