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不为眼泪汪汪,半搀起单嫣,悄悄搽拭她脸上的血迹。 “嫣儿,你如何这么傻,为甚么不快点跑开了……为甚么不消神通砸死这几个贼秃杂毛!”他呜呜痛哭,口中不择言词。两名道人闻声,忍不住齐声喝骂,瞋目看他。和尚却转过秃瓢脑袋。胡不为骂了几句,除下衣衫挡住单嫣的尸身。她虽已死去,但总不能让她当着很多人面赤身露体。心中悲怒难抑,再转头时,却见烈阳正用长剑挖他正屋门槛。当下跳将起来,喝道:“你干么挖我家门?”烈阳傲然道:“狐狸精将东西藏在此处,我当然要挖来看看。”也不睬会胡不为禁止,只挖得数下,一支手臂是非的褐色铁鞭和镇煞钉闪现出来,又有几个乌黑的瓷瓶,两张乌黑似革非革物事,另有一面白玉牌,那恰是单嫣从两个黑衣人身上拿回的。道人喊了一声:“枯蝶鞭!公然是她害死我徒儿!”从坑中取出鞭子,望空一抖,一阵白光闪过,数百只灰褐色的胡蝶从光中飞起,直向天空飞去,去势极速,瞬息间变成米粒大小点,又消逝不见。烈阳咬牙骂道:“该死的狐狸精大话欺人,胡说甚么狗屁铜炉铜丸,装的一副菩萨心肠,本来还是害死了我徒儿!”向着单嫣尸身方向啐了一口,将鞭子放到怀中收好了,又想去拿镇煞钉。胡不为一见,从速扑上去,将身子伏倒,用胸膛挡住了洞口。急道:“这是我的!你不能乱动!”烈阳乜了他一眼,见摆布一僧一道看着,也不好相强自堕身份,便说道:“我只想看看是甚么东西,又不会抢了你的,这么担忧干吗?”想想感觉不能自圆其说,又弥补道:“老子观中宝贝多的是,又如何会看上你的破铜烂铁。”这句此地无银三百两顿时引来三人侧目。
但走到村中后,脚步越来越沉重。家,那还能称是家么?没有亲人了,没有人再跟他说话。偏房中只要四具尸身。家中冷冷僻清,他还归去干吗?胡不为愣住脚步,痴痴的想,大雪落下,顿时将他衣衫头巾和眉毛都覆上一层白绵,贰心中冰冷已极。
“不为哥哥,你……保重――啊!”最后一句蓦地拔高,与之前两句浑不相称,胡不为惊醒过来,看着单嫣猛的睁圆了双目,面上有痛苦之色。下看时,却见她胸前正中如长了肉刺普通,皮肉鼓起,一截乌黑的剑尖穿透出来,鲜血跟着排泄,瞬息间便将她乌黑的前胸腹部染得湿漉漉的一片殷红。转头看时,却见烈阳站在两丈开外,持着一把黢黑铁剑,刺入了单嫣左边肩胛骨,却当胸穿透出来。本来他身在罩中,神态还腐败。见单嫣收了银钹来跟胡不为话别,趁她伤感用心,立下杀手。没想到单嫣往时心机周到,但在跟胡不为分离之时竟然如此神魂不守,一击之下公然到手。当下大声喝彩:“哈!妖精!你去死吧!叫你折磨老子!”刚才单嫣的飞钹在他身边来去如电,贰心中深觉得惧,以是有 ‘折磨’之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