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体例。”青空子说,“对灵魂一道,我知之甚少。不过范老先生该当有体例,他既然能开阴阳之门重造灵魂,定然有体例摈除幽灵。我去看看他吧,或答应以帮手一二,让他早点醒来。”
胡不为的伤口没有血。刚才是红衣附身,是她承载了绝大部分伤害。但作为载体,受一剑之击的胡不为也难逃筋骨断折地厄运。目睹着一道创口几近将胡不为的右臂砍断离了,秦苏的心又象被扎了一刀,咬着牙奔回屋里,也来不及清算掉落在地上的镇煞钉。翻开承担拿出玉犀散,从衣匣抓出碎绢衣回到天井中包扎。
秦苏越跑越慢,红衣残剩的怨气侵袭心脉,让她内心也生出一股仇恨来。她有种想要仰天尖呼的打动,又想畅快淋漓地痛哭,然后操起白刃,将身边统统活物都刺成对穿,将统统器物都剁得粉碎。
“不……”秦苏的话被咳嗽声压下去了,焦急之下,又几滴血珠从鼻中滴落下来。
“胡道友……想不到我们竟会在这里重遇!”青空子渐渐蹲下身来,面上是掩不住的震惊。贺老爷子跟他转述塑魂时产生变故,却没奉告他受塑者恰是胡不为。
“呛呛!”金铁盔甲相撞之声响起,空中仿佛翻开了一扇门,金色光芒从顶上洒落下来,天井中亮如白天。四个丁甲神像从虚空跨步出来,感到阴煞之气,立时便有行动。四柄庞大的兵刃荡漾风声,场面多么狠恶!那红衣方才被火鸟三才剑逼得慌乱,又让四个浑身金光通透的庞大金甲神像夹攻,瞬息间情势转危。
是栾峻方。他的环境比贺老爷子还要糟糕。灵气干枯,更在刚才被掷出房门撞成重伤。竭力使出最后一式火鸟术,他便摇摆着跪倒下来,一时是站不起来了。
贺老爷子目眦欲裂,手腕一转,“喝!”的一声又推出一掌,他颠末先前法室的剧斗,灵气几近破钞殆尽,眼下只是竭尽平生之勇,激出最后的残气。
“嘭!”最后一只火鸟从下往上斜飞。正中下颚,火星迸射开来,烈焰崛起向头顶蹿升,刹时包裹住了红衣的头颅。
秦苏没有答话。
秦苏一听,心中油然涌出委曲。从速把头低下来,但是半晌,缓慢耸动的肩头和压抑地哭泣声便如何强压都压不下去了。
一个甲神大剑也劈中了右边肩膀,庞大的伤口腾腾冒出白烟,红衣收回了哀鸣,青空子、贺老爷子、秦苏同时感遭到了幽灵收回的哀伤和气愤。
“若没有你代师补过,对峙顾问胡道友,青莲神针的名声只怕要接受很多污点。”青空子扫了一眼秦苏,感喟一声,“我看得出你的设法,你是担忧徒弟背上滥伤无辜之名,以是对峙照顾胡道友,以减轻徒弟的罪恶,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