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座上的老夫人感觉话不入耳,不对劲了,看了大怒的丈夫一眼:“江洲喜好秦女人,男欢女爱的,有甚么错……”
“唉!江洲。”范同酉渐渐走到贺江洲身边,蹲下,温言道:“你爹说的没错,若在平常时候,秦女人想嫁给你,范叔叔必定是同意的。这么贤能淑德的女人做我侄媳妇,老头子欢迎都还来不及,怎会反对?但是现在分歧往时啊……你也晓得,胡先生方才塑魂返来,只怕神智还不大复苏,他说的话不能信赖的……”他看了一眼秦苏,上面的话就不说了。
“气死我了!你这小牲口……气死我了!”贺老爷子哇哇大呼,从桌上抓过鸡毛掸子,上去照着贺江洲劈脸盖脑就打,不过半晌,贺江洲脸上,颈脖,到处是深红色的鞭痕。可花花公子竟然甚是硬气,涓滴不肯遁藏,就咬着牙忍耐。
一瞬之间,甚么痛恨委曲,甚么婚姻嫁娶,秦苏十足忘怀掉了,她只晓得,胡大哥要分开她了,他再也不会在她身边了。“不——!胡大哥——!”秦苏长声哭喊,一把抛掉手中纸张,仓促扑出门去,远远还闻声她长长的大哭。
堂中狼籍未已,门外一阵惶恐的叫唤又传了过来。
“贺先生,我走了。叨扰了这么长时候,实在抱愧。胡或人身无长物,也不知该如何酬谢几位老前辈的大恩大德,范老先生使鄙人再世为人,此恩此情,只能记在内心了,今后碰到山神寺庙,我必然出来膜拜,祈求彼苍保佑众位安然安康。
“返来!返来!该死!”贺老爷子痛骂,“你要把他带返来!”但是范同酉早翻过院墙,直追秦苏去了,也不知听没闻声。
“趁人之危!夺人妻女!这岂是君子君子所为?!你想要娶谁都成,就是不能娶秦女人!”
但是……值得么?她值得他如许做么?
“老哥!算了,别打了!”栾峻方上去抓住老爷子的手,劝道。
庄园里鸡飞狗跳,一时大乱。
“爹!”贺江洲要求道:“我男大未婚,秦女人也是女大未嫁,如何娶不得!?你就承诺吧!她跟胡先生又没有结婚,如何算是夺人妻女!我就要娶她!除了她,天下女子我谁都看不上,谁都不要!”
秦苏当然晓得,这话实在就是说给她听的。
贺老夫人当即噤声,目睹着老爷子脸都气成了猪肝,显是怒到了顶点,哪还敢说半句话。哀怨的看着跪在地上的儿子,就此别过脸去不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