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鸿这才想起本身是刚进了城就直奔了家里,忙道:“我去沐浴过了再来见你,别一身汗臭熏了孩子。”说罢,一头又蹿到门外去了。
“我当然不――”顾嫣然说了一半,臊得说不下去,恨恨拧他一把,“你本身去与齐妈妈说!”
三月初六,周鸿才带着两营兵马返回都城,顾不得别的,只在兵部草草交代了,便直奔本身家门,到了门口把马缰一扔便跑,急得元宝在背面直叫:“爷你谨慎些!”
顾嫣然红着脸道:“不都是这般说的?没准儿一会齐妈妈就会来叫你跟我分房睡了。”
丹青顿时嘟起嘴来:“夫人偏疼――”
“说就说。”周鸿满不在乎,“我说过再不纳妾,只守着你一个。我听虎帐里有些兄弟说,女子有孕时是非常辛苦的,我岂能不陪着你?如果有甚么事,丫环们那里管用。”
这话说得太直白,顾嫣然连耳根都红了,小声道:“净胡说,你是去办差呢,那里能随便的。”
牙白耳朵快速竖了起来,只盼闻声侯爷说一句“这有何难,将她收在我房里便是”,却只听侯爷道:“给她在府里管事中挑一个安妥的,将来成了亲还返来你身边做管事媳妇。再不然庄子上挑一个也成,到时候在家里的庄子上度日,谁敢欺负了去?”
顾嫣然捂着嘴笑道:“嫁人嫁人,瞧你说得这般顺溜,可见真是想嫁人了。我可得与侯爷说说,叫他早日给我们丹青挑个安妥人才是。”
先是问大哥儿究竟是如何死,又问周鸿俄然领兵出城,是不是恼了她的原因。顾嫣然均不做答,只含混对付。王大太太自发得问到了要紧处,便腆着脸提及要让王瑶住出去“与你做个伴儿,陪你几日”。
可惜周鸿底子没重视到牙白斑斓的颈子,只感觉莫名其妙,独自走到顾嫣然身边坐下:“如何说到出府去的话?这丫头做错了甚么事不成?要打发了她?”内心已经在想,毕竟是顾嫣然的陪嫁丫环,倘若不是甚么了不得的大错,就开个口保了下来。顾嫣然在这府里做主母不易,偶然约莫怕人家说她不公,也不好偏袒本身的丫环,不如就让他开这个口,也叫人晓得夫人的脸面。
周鸿充耳不闻,一口气直冲到正院。顾嫣然正跟齐妈妈和丹青铺了一床的衣料,兴趣勃勃商讨拿甚么料子给将来的小少爷或者小蜜斯做肚兜做衣裳,便听脚步声缓慢地响出去。周鸿哗啦一声撩开帘子出去,力道之大,几近把帘子都摔下来。
顾嫣然被他说得又是好笑又是窝心,抿着嘴道:“我哪有那么娇弱,倒是你,在外头这两个月,又瘦了好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