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而过了些日子,都城里的风向又转了。此次轮到昌平侯府和周家二房头疼了,当然,另有寿王妃周润。德妃虽没对她直说甚么,却派了个女官来帮着办理寿王府。周润辛辛苦苦主持了桂花会,却并没得着甚么好处。
太夫人上面想说的话被顾嫣然先说了,一时不知该说甚么才好,还是王大太太厚着脸皮笑道:“我们瑶儿没读过甚么书,比不得人家的女人精通甚么琴棋书画的,也不大会管家理事,太夫人若能替瑶儿寻个安稳过日子的人家,那就最好了。”
赵氏太夫人耳朵比较背,没闻声丹青这句话,尽管夸奖王瑶:“现在都城里头这些女人们哪,勾心斗角的,可贵见个如许脾气朴素的,也是你教诲得好。”
“你――”赵氏太夫人气得说不出话来,“你竟敢违逆!”
“请我?”顾嫣然先是惊奇,随即笑了,“鸿门宴吧?”
“祖母也替侯爷想想――”顾嫣然不紧不慢,“现在表叔也大小是个官,以同官之女为妾,侯爷在外头也要被人说道的。更不必说表叔了,只怕同僚都要指指戳戳呢,连带着表弟们将来名声也不好听。”
人都到齐,赵氏太夫人便筹措着退席。周三太太皱眉看了看坐在太夫人身边的王大太太和王瑶,低声问顾嫣然:“这是做甚么?”
周三太太本来是做个模样,谁晓得这一起身,却当真感觉一阵疼痛传了过来,不由得一把抓住了顾嫣然的手:“鸿哥儿媳妇,我,我只怕是要生了……”
陆二太太本身也晓得,很有些战战兢兢:“老爷忘了,平南侯这个爵位,但是从他周家二房抢过来的。周二老爷和周二太太,莫非会眼看着他们生下嫡子,一脉传承?”她理顺了思路,话也越说越顺溜,“就不说爵位,周家二房的宗子,但是因为跟平南侯跑马才身亡的。周二太太那人,瞧着贤能淑德,实在睚眦必报,死了儿子如许的大事,她如何肯善罢干休?”
陆二太太眼圈也红了:“我就晓得不是老爷做的,可,可那究竟是谁呢?”
陆二太太撇撇嘴:“老爷别忘了,那桂花会是寿王妃主持,寿王妃可就是周家二房的女儿。哦对了,平南侯夫人有孕已经七个多月,外头的应酬十足都推了,寿王妃明晓得她有孕,为甚么恰好要下帖子请她去?按说周家长房底子没有到了年纪的哥儿姐儿,去那桂花会有甚么用?”
德妃的眉头就不由得皱了起来。陆二太太此言有理,男人的疆场在朝堂,女人的疆场才在后宅呢。如这般令平南侯夫人马车坏掉而动胎气的伎俩,的确像是后宅女子的手笔。只是,就如许说是寿王妃下的手,实在是……寿王妃但是她小儿媳呢,为了替弟弟摆脱而把罪扣到小儿媳这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