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姨娘悄悄伸手扯了扯顾老太太的衣袖，嘴上笑道：“虽说太太肯教养，可到底这会子太太身子贵重，怕是精力也不济。倒是浩哥儿现在去了前头书房，妾倒是单身儿一个，恰好跟着老爷去服侍。”
“沔阳在那里？”顾老太太第一个发问，“你这回是――升了官？甚么官？”
石绿从速去给顾怡然再找条裙子来换上，把人送了畴昔，返来就有些忧愁。小丫环花青见了不解道：“大年下的，姐姐又愁甚么呢？”
柳姨娘站在门边上，听了这话只喜得心头砰砰乱跳，忙道：“婢妾听太太的叮咛，必然好生服侍老爷。”
顾运则笑道：“官职倒也没有升，还是知州。”
柳姨娘特长一拨，茶水泼了顾怡然一裙子，翻身坐起来哭道：“我怎就这般命苦，一样都是十月怀胎，我偏生了你这个赔钱货！若你是个哥儿，那里有她白秀云的风景！”
顾运则想到此处，便点了点头：“也是，太太身边不能没人，我带着白氏和浩哥儿畴昔。”转头和颜悦色对柳氏道，“你好生服侍太太，就是替我分忧了。”
孟素蓉淡淡道：“怡姐儿天然是接过来与嫣儿同住，她们小姊妹做个伴便是了。”
即使孟素蓉这一胎能生个儿子，浩哥儿也是顾家宗子，顾运则还指着他出人头地，养成个纨绔可如何成？只是顾浩然虽住在前院，仍旧时不时往顾老太太处跑，实在也不好管束。此次去沔阳上任，顾老太太少说也要半年以后才气跟畴昔，如果拿这半年时候狠狠煞一煞顾浩然的性子，倒是件功德。到时候沔阳离着这里远着呢，顾浩然还能找祖母来救驾不成？
孟素蓉身子沉重，一天要见拜年的客人已然感觉累了，只是听小厮们说老爷的调令下来，一时欢畅便过来急着问问，这会儿话说完了，更感觉怠倦，便起家先回了本身院子。
石绿听这话的确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有着与春秋完整不符合的阴沉，内心扑通一跳，赶紧道：“女人如何说这话，到底是亲生母女呢。”
这话戳了柳姨娘把柄，欲待撒泼，石绿提及来是顾怡然的丫环，不过是因顾怡然与她同住，顺带着也服侍她罢了；若就此息事宁人，倒仿佛她这个姨娘还怕了丫环似的，一时噎在那边，脸胀得通红。
顾怡然嘲笑一声：“姨娘哪是一时讲错，她是心心念念，一向都恨我不是个儿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