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怡然也向四周看了一眼,随即闭紧嘴唇,低头也进船舱里去了。
顾嫣然正要说话,门边上的锦心便道:“柳姨娘和二女人来了。”打起帘子,柳姨娘在前,顾怡然在后,走了出去。
“我还给爹爹做了个香袋儿呢,恰好重阳用。”
顾怡然开端一语不发,背面被柳姨娘念叨烦了,嘲笑一声道:“空口谢了又能如何?大姐姐是太太生的,想给我甚么就能给甚么,我倒也想送她些东西,只是我有甚么?”
世人用了饭,孟素蓉要歇息,柳姨娘虽想再站一会儿,但看孟素蓉神采不太好,便也只得退了出来,瞥见顾怡然也跟着出来,不由得又恨铁不成钢:“你留下来给太太端杯茶也好,怎如许不带眼色?”又念叨,“大女人见你喜好吃那鱼糕,全都留了与你,你也不知伸谢一谢?”
谢宛娘反应极快,一手扶了她,一手抓过中间的唾盒,只是顾老太太肚里空空也吐不出甚么来,按着胸口坐了半晌,又歪了归去叹道:“倒累了你……”
孟素蓉笑了一笑:“她与你分歧,也不知能留多久,你尽管做好本身的差事就是了,老太太既情愿让她在面前,你就由她去,只听着说甚么就是。”
这下柳姨娘蔫了。女儿固然不好,也总比没有的好,如果如许送去了,她在顾家另有甚么?将来更没个希冀了。因而掉过甚来,又对顾怡然嘘寒问暖起来。只可惜不管她如何殷勤,顾怡然还是畴前那般沉默木呆的模样,柳姨娘只感觉是对牛操琴,只得持续履行奉迎孟素蓉的既定目标。
顾老太太有气有力地点头:“我自晓得,你们也回本身舱里用饭去罢,别饿着我孙子了。”
顾老太太不惯坐船,这一起走水路过来,人也没了精力。孟素蓉等人出来时,只听谢宛娘在讲些畴前在家中时捕鱼晒网的些琐事儿,顾老太太靠着迎枕有一搭没一搭地听,即使见到儿媳抱了小孙子来也打不起精力,伸手才想抱抱蔚哥儿,船一晃就是一股恶心劲儿冲上来。
顾怡然稍稍抬了昂首道:“多谢母亲体贴,本日感觉好多了。”毕竟是小孩子,适应得快些,开首几天吐得饭都吃不下,这几天也垂垂好了。
山药站在一边,神采不多数雅。孟素蓉轻咳了一声,安抚道:“再有一半个时候就到夷陵县船埠了,到了那边先住下歇几日,然后换了马车,背面就不必再坐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