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妈妈喏喏连声,又道:“现在少爷在边关兵戈呢,家里只少奶奶本身,未免也太劳累了。姨娘生的时候吃了些苦头,身子也要好生养养,依奴婢看,这洗三礼就免了吧。就是满月――现在都城里多事之秋,少爷临走前也叮嘱过万事稳妥为上,莫要太招摇了――请几个亲戚来坐坐也就是了。少奶奶说可好?”
顾嫣然是真被谢宛娘吓着了:“生孩子是如许……”
齐妈妈忙道:“这不是少爷在边关上么。等少爷打完仗返来,再补办也不晚,到时候少爷也在,礼数上岂不是更全面?”
顾嫣然也吓了一跳:“几时策动的?不是说另有几日么?”
顾嫣然脱口而出:“他连布衣都能杀来邀功,又有甚么事做不出!”
丹青把嘴一撇:“她是外室进门的,如果有面子的大户人家,藏着掖着还来不及呢。也就是少奶奶恩宽,不然,一服药下去把孩子打了,人提脚卖了都是有的。齐妈妈瞧着是有端方的人,传闻之前齐家也是书香家世,天然是对这事看不过眼的。”
周鸿悄悄点了点头,缓缓地说:“畴前我是孤身一人,是死是活都没甚么牵挂要,可现在分歧了――少奶奶年纪小,妈妈也晓得,我们乃至尚未圆房,更不消说子嗣了。倘若我回不来,少奶奶如许的年纪,莫非还要让她一辈子都守着么?以是,倘若我没有返来,妈妈就将这封放妻书给少奶奶,让她带着统统的嫁奁回娘家去,另寻良配。妈妈千万记得,如果二房要叫少奶奶守着,又想给她过继子嗣,你必须拿这放妻书出来,放少奶奶回娘家!牢记!如果让少奶奶落到二房手里,我死都不能瞑目!”
石绿擦着汗道:“说是那么说,可齐妈妈说了,这头胎是说不准的――今儿一早就策动了,不过少奶奶放心,请来的稳婆看了,说谢姨娘这身子是好生养的,只是补得略有些过,孩子有大,是以困难些。”
齐妈妈皱了皱眉:“姨娘也是没颠末,以是有些怕……”实在她是感觉谢宛娘实在太娇气,才一开端疼就连哭带叫,稳婆让她攒着点力量到生的时候用力,她也不听。若不是她身子健壮,如许哭嚎哭到没有力量,真生的时候还费事了呢!
不过,她却闲不下来。正月末,她去了一趟分得的两个庄子上看了看。这两个庄子离得极近,若不是中间有条河,河边上另有几块地步是有主的,实在就是连成了一片的,且都靠着山,有一半都是山林。
侯夫人嗤地一声就笑了:“还当她多贤惠呢,本来在这儿找补。她觉得不办洗三不办满月,这都城里头就没人晓得这事了?去,明儿一早就往各家亲朋处报个喜,我们二少爷添丁了,这但是长房的头一个孙子,不是小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