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是个大夫……大夫!
她微微抬眸,刚好一只骨节清楚、苗条如玉的手悄悄撩开了薄纱寝帐,暴露一截绣了蛟龙图样的广袖,再往上,是一副清俊面庞,淡淡道:“女人醒了,洛大夫不愧是杏林国手,说女人本日会醒,公然一点不错。”
宸王也不再卖关子,端着杯茶啜了一口道:“苏女人可还记得,当日分开王府,对孤说的话?”
“这个,来玩儿的,传闻都城繁华,来看看罢了……”
“你是何人?怎的在考场重地鬼鬼祟祟?”一个声音突然本身后响起,正在思考方才那道身影是谁的苏墨书被吓得一怔,蓦地转头一看,是个年青俊雅的青衫男人,正防备地打量着她。
……
“你对人女人暗生情素了?”凉凉的声音插口调侃道,但洛殊的下一句话很快便让他没了调侃的表情。
和孟菡芷聊了好一会儿,才有人出去通传,说宸王返来了。
只可惜他甚么都没看出来,只是那人拿笔的手顿了顿罢了,很快又复了行云流水之态,淡淡道:“哦,是吗,你是如何晓得的?”
下认识地转头,目光不经意的落向贡院内,不期然地正对上一双寒星似的眸子,那穿戴绣有暗金龙纹图样的黛蓝色衣衫的男人已转过身来,清冷的目光将她望着,然后唇角暴露一抹淡淡却似别有深意的浅笑,随即又转成分开。
“公子认得鄙人?”她问道。
她在王府涵养之时,孟菡芷便极爱缠着她,整天拉着她一同赏花、论诗、品茶、下棋,因为苏墨书仿佛晓得东西很多,还想让她做孟菡芷的西席先生,只是苏墨书一想到宸王那张老是蒙着一层霜意的脸,还是算了吧。
听出他的调侃之意,苏墨书谦善道:“殿下谈笑了,墨书怎会有阿谁本领,不过出门在外,如此便利些罢了。”
“呵,”男人一笑:“经我手医治过的病人,我还从没有认错过呢,只是,我医治过的女人,怎的现在却成了公子了?”
案前的人笑道:“这几日事多,看你倒是闲得短长,是以本宫甚感妒忌,把你弄进宫里拘束一阵方能感觉均衡。”
她的脑中顿时想起那报酬何会感觉熟谙,宸王!
是以,这二蜜斯的天真外总透出那么几用心计的味道,令苏墨书难以喜好她。
“现在殿下是要找墨书来要回这份恩典了吗?”
苏墨书一贯是个不肯欠别人情面的,是以她曾对宸王说,拯救之恩铭记于心,必当偿还。只是当时还曾烦恼,偌大个王府里住着的是昱朝顶顶高贵的人,要甚么没有,这恩要如何还呢?归正那套烂俗的“以身相许”她是一点兴趣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