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八尺大汉满头盗汗,收起刀,向白衣少年施礼,他的部众簇拥上来从速给他止血包扎,却一句话都没有说,立即就分开了。
“够吗?”八尺大汉的声音冷冷的,白衣少年却仍然面无神采。
少妇一边喊着拯救,一边不时向后看看追她的人,梨花带泪的面庞,一身混乱的娇媚,对男人来讲,该是致命的引诱。
“哦,对,对对,是心潮彭湃。”
少年不看那少妇,也不看追来的那些大汉,仍然安温馨静地端坐着。只要那少妇抱着少年的大腿,不幸巴巴地瑟瑟颤栗。
不一会儿,领来了一个玄色大氅穿戴略显华贵的人物。那人身高八尺不足,行动之声如金石撞击空中,他走进茶棚,在白衣少年桌前站定,直直地谛视着他,然后仿佛肯定了甚么似的,很响地咽了一口口水,左手摁在桌面上,右手抽出腰间佩刀,毫不踌躇地断下左手小指。
“说到这个,我可传闻啊。江天真和那李世民,原是有夙怨的啊。你们可晓得,那是结的甚么仇?甚么怨?”
茶棚里的茶水也是粗制滥造,干瘪暗沉的茶叶泡出浑浊的茶水,茶碗要不是脏兮兮的要不就是磕破碰破了的。
江南的夏季冻不了湖、积不了雪,却又有一种凄彻骨髓的酷寒。
“谁还体贴那狗天子的破事儿啊,归正他迟早得被人给弄死。哎对了,咱哥几个要不开个赌盘,猜猜今后这天下事谁的?老子下一锭银子,说天下今后姓宇文。”
茶棚的角落里,坐着的倒是一个与这粗陋茶棚格格不入的少年。少年一身白衣如雪,以银环束发,端起茶碗的手指莹白如玉。干瘪的茶叶、浑浊的茶水、脏兮兮又出缺口的茶碗,放在他的手里,却仿佛缭绕出了翠雾龙井的华贵香气。
茶棚里的人正说着美人儿,这美人儿就到了。
“真的假的,你瞎吹牛逼的吧?”
荒凉的野路上有一座粗陋的茶棚。就是荒凉的野路上常常呈现的那种粗陋茶棚,茅草的屋顶,让人感觉都不必然能挡的住大点的雨。
可让人奇特的是,十来个彪形大汉,对如许的一个斑斓少妇竟然满嘴骂骂咧咧,既是毫无怜香惜玉之情,也无半点淫。荡的见色起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