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哥儿,过来!”守中朝靖哥儿伸出双手,表示靖哥儿跳下。靖哥儿初始另有些忐忑,便偷偷的瞄了他爹一眼,却见阿爹嘴含笑意,并无指责的意义。靖哥儿大喜,两腿一纵,跳入守中宽广的胸怀。

守中此话,原是心中一时愁闷所发,不想他日这堵山墙,公然挡住了几拨强盗。

容娘与小环面面相觑,只不敢信赖。靖哥儿蹦跳着掀帘出去,拉了容娘的手边往外牵:“姑姑,去玩,去玩。”那几人已走远,容娘忙牵着靖哥儿跟在背面。

守中自嘲一笑,道:“覆巢之下,焉有完卵?不过是存一时幸运罢了!况现在匪患祸行,挡几个强盗倒是能够的!”

大郎听了容娘的话语,不由惊奇。不想她一个弱质女子,贯穿如此之快,行事如此之爽利!先头她拖拖沓拉,要她的钱倒似要了她的命一把。现在容娘接管得如此之快,实在令他刮目相看。

日头偏西,余晖映得这半面山坡黄澄澄的。山风吹过,非常风凉。容娘与小环帮着刀氏摆好碗筷,春儿与靖哥儿在坪中追逐,几只鸡犹安闲草丛中寻食,憨鸭摇扭捏摆从郊野中返来。守中几个从坡下上来。见到这一幕,除了繁华,余者三人皆冷静谛视,心中滋味庞大。

此话问得煞气甚重,况白甲本是个阴人,听起来便凉飕飕的,让人在这大热的天直冒盗汗。

容娘听得清楚,白甲问昌明道:“你那日救的娘子可死了没?”

昌明许是不欢畅,情感降落:“没死,也差不离了,不吃不喝的,只剩了一口气!真不明白这些大户人家出来的娘子,死要面子何为,只被人摸了一回击,便要寻死!”

繁华听了,便骂他婆娘做的饭菜难吃,回身又赔笑报歉。

鱼剖了,取出肚腹,挖了腮,片成薄片,撒些盐,混着姜末腌了。

守中深深的看了容娘一眼,将四周乱跑的靖哥儿一手抓住,塞进车中。

出门便是下坡,坡陡草滑,那几人行得甚快,容娘拉着靖哥儿甚是吃力,裙子又缠脚,路旁的波折亦不时拉扯。如果逢到那水漫过的门路,更是寸步难行。

她这两个月垂垂规复,神采红润,脸颊饱满,如泉水般清澈的眼眸时而凝住,时而流转。确是――,水灵秀美!

守中将靖哥儿放下,重伸了手给容娘。容娘又惊又羞又吓,她的脸上烫得短长,偏生无处可躲,也不好转头,只得就了守中的手,借力下坡。

繁华小儿春儿约莫六七岁年纪,只见繁华婆娘交代他两句,他嬉笑着应了,回屋取了一样古怪网子,便往屋前水田中去,靖哥儿扔了手中蚂蚱,兴高采烈的跟在背面。春儿技艺矫捷,他哈腰握柄,不时将网兜伸向田中。靖哥儿在背面一时喝彩一时感喟,小人儿的脸上哀喜交叠,非常活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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