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是及笄之龄的小娘子,却螓首蛾眉,柳腰款摆。或是未经世事,眸中不染风尘,一片腐败。
进了门,小二瞧见,忙殷勤来迎。
容娘倒是不管叔父如何,她径来到屏风后,悄悄求夫人托高大郎购麦种。夫人无法,只得开口。那高大郎倒是满口答允。第三日即命人送来,顺手札一封,竟是种麦须知如此。容娘暗道这个姐夫极妙,如果男人,大是能够交一交朋友。私底下便要七郎去会会这个姐夫,探听探听羊市。然高大郎长居临安,哪是能会便会到的。容娘催急了,七郎便躲了去。
世人会心一笑,进之见状,心中便有了两分期许,淡淡噙了笑喝酒赏景。
那几位如何肯信,丁二娘更是将那小娘子姓甚名谁,作何谋生,说得头头是道,不由进之不认。
进之懒懒道:“捡善于的吹一曲吧!”
且不说高大郎如何仗义帮人,单说说进之这边。
那小娘子会吹的也不过是那几曲。待她吹毕,再无可吹之曲时,不由娇颜绯红,抬了乌黑潮湿的眼眸嗫嚅道:“…再不会了。”
叔父得意知詹事被贬离京,心中所盼落空,财帛无下落,非常愁闷。一日忽地说要去临安讨要财物,租了个车就去了。
英娘年纪尚小,见丁二娘痛哭不已,也知用袖子去给二娘拭泪,软声安抚:“小娘,不哭,不哭。”
进之自回清平,连着十数天未曾出来。(实因脸上青肿未退,夙来俶傥的进之怎肯以此示人?)只在家中由娇妻美妾相伴,好儿憨女作陪。
徐夫人便想着瞒了老夫人去问一声,谁知那高大郎本身过来了。行过礼后,高大郎将丈人之事交代清楚。本来,徐进之径往那詹事府中,却那里有仆人,只要一屋子讨账之人。徐进之心中忧?,在那酒馆中喝醉了酒,与人争论,分歧动起手来。那人甚是无用,虽徐进之也挨了几下,后反被徐进之打仆在地。那人本是京中一闲汉,惯会欺人霸市,现在竟吃了亏!当时便呼了数人来打进之。若非小厮长了心眼,跑去奉告高大郎,徐进之恐连命都无,而后怕是不好再去临安。
小娘子未经世事,被糊口所迫,不得不作此谋生。常常碰到的都是些假斯文的客人,现在碰到进之这个“真君子”,又生的好边幅,举手投足比那青涩少年更显翩翩风采。竟然芳心暗许,常常背人处透暴露些许意义来。
七郎有些放心做事的意义,常常庄上事情,勤心筹划,倒让徐夫人与老夫人非常安抚。然本性使然,七郎守平脾气涣散,爱好高雅之事。管一月半月还可,若悠长计算一亩田产几石谷物,该收租多少,缴税多少,付出多少人为……,七郎只觉头疼,常常问容娘主张。到厥后,七郎只出面,容娘却成了实际管事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