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娘莫名地对张四娘有一分惭愧,此次同游,心底便存了一分靠近之意,总在一处行走。

如此一来,殿中竟是无人说话。张四娘破釜沉舟,却未料踢到石头,一时站立不安。

“容娘,等我从临安返来,我便与娘说……。”

守礼的嘴角便弯了弯,与容娘换了差事。

容娘一时反应不及,怔怔的看着张四娘。后者脸上微泛红晕,眉眼和顺,悄悄说道:“日日在家中针线不断,可贵出来一次哩!”

“外头无人,四娘子想来看看古碑。”容娘忙忙打断守礼的话,盈盈秋水般的双眸盛满笑意。她本日穿的是淡紫根柢折枝辛夷花刺绣交领短襦,系了一条白绫裙子,更加清爽淡雅。

容娘回过甚来,冲守礼瞋目而视,非常不满:“六哥何必如此,纵是不肯说话,也不必说甚么‘小娘子自看’的话,你让张四娘的脸往哪搁?”

容娘乍了乍舌,忙取了帕子去擦,将一块帕子堪堪得擦成水墨画,到底擦不洁净。守礼接过帕子,容娘便微微的仰了脸,任由守礼擦拭。她那稠密的睫毛如胡蝶般悄悄颤抖,小巧的鼻头圆润可儿,那花瓣般的粉唇微微开启……。

早有管事去寺里办理了统统,寺中和尚见是城中朱紫到临,知客僧忙迎了往那菩萨面前去。

小娘子们脚步轻柔,守礼二人涓滴不觉。兄弟俩正在那黑黝黝的古碑前赏字,守礼的声音干脆利落,守平的倒是温润如暖阳。

“傻子,那是……欢乐!”守礼裂开了嘴,只觉这黑乎乎的殿中实是人间景色最好的地点。“你可情愿?”

守礼反倒浑身轻巧起来,他双手颤微微的捧了容娘的脸,心中欢乐升腾,轻声道:“嗯,订婚!”

云山寺离城中不过数里之地,掩映于富强的树木以后。因逢暮秋,树叶枯黄残落,从光秃秃的树干之间看畴昔,便可见云山寺朴拙的庙门。虽季候凋敝,然善男信女来往不断。况这云山寺春夏秋冬,风景各别,又有一块年代长远的古碑,书法出众,是城中读书人必瞻仰的。是故四光阴景,无一刻断了游人。

张四娘娇躯一僵,手中一方帕子被绞得紧紧的,只看不到神情如何。

容娘与张四娘缓缓走在前面,说些秋景道些家常,非常随便。前头几位小娘子们欢乐不已,一起玩耍谈笑,沉寂的后山顿时热烈不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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