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料被周老夫人一眼看到,也不顾大哥体衰,竟从椅子上蹦跳起来,举起拐杖来打容娘,嘴里尚且骂骂咧咧:“烂肠子的死蹄子,不识好歹,仗着几分姿色,勾搭了七郎来欺我家淮南,本日我不打死你去!”

守中对这个未曾与父亲会面的小妹心中实是疼惜,目睹当日一襁褓小儿现在已长成娇滴滴的小娘子,却不知如何靠近。至于容娘倒是见过两面的,遂微微点头。玉娘趁机偎回娘亲度量,世人见了,不觉莞尔。

那边周老夫人哭诉不止:“……便是七郎的小厮,叫甚么七斤的,许了张木工的小儿慎儿几个铜钱,去那天杀的杀猪李处告了状。阿姐如果不信,叫人来一问便知。我薄命的淮南呦,无父无母,还要受自家兄弟算计……”

守中起家,与徐夫人一同搀了老夫人手臂,进得厅来坐下,几个弟妹立在一旁,高低非常欢乐。

午后,大守中自去给岳父拜节接娘子,小娘子们非常松了口气。容娘更是倒在床上,大睡一觉。谁料午觉正睡得苦涩间,却被小环吃紧喊起,说是老夫人唤她。

玉娘听了蟾蜍娘子的称呼,感觉希奇,娇声道:“那我就是蜘蛛娘子了,娘,是也不是?”

玉娘悄悄依在母亲怀里,看着大兄,不敢靠近。一来年纪相差较大;二来守中长年不在家中,这个兄长实是陌生;三来倒是守中面孔冷硬,一身行伍气味,让人不敢靠近。只睁着圆溜溜的眼睛打量。

守中道:“那是天然。”

守中的丈人恰是县学的张传授。张老爹原也进过举人,何如宦海腐糜,没法作为,遂歇了进取动机,只守在这县学中做山长,人称张传授,闲余寄情山川,乐得安闲。

容娘身上到底挨了两下,只觉钝钝的疼。她却顾不了本身,忙忙的将徐夫人扶到椅上坐下,孔殷问道:“娘,可疼?”

周老夫人不由缩回击杖,只哀哀哭诉道:“大郎,你返来的恰好,我家淮南被人害了啊……”

言下之意不言而喻。守平夙来有点不务正业,除了诗赋,其他是不太感兴趣的。在县学中自有一帮人斗蛐蛐玩蹴鞠,只不去吃花酒,甚么时新玩甚么。因家中祖母年老,娘亲忙于家事,只要守礼略微管束,然守礼只比他大二岁,这管束就有点疲软。

“那慎儿是卢管事外甥,平日撞见了也是要买块糖与他的,熟谙不过。再者,周郎之事…大师都晓得……,未免那小儿拿了来……胡说……。”说到背面,七斤便有些讳饰,然世人自是大口语中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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