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么狗屁圣子,甚么天启之眼,哪怕你再被上天看重,也敌不过“民气”二字。大家间,最凶暴的,是民气;最难以节制的,是民气;最深不见底的,更是民气。
“呼。”的一声,一只裹挟着仙力的浅显拳头划弧击来,邵白羽来不及发挥轻身工夫,一边侧身,一边抬起双臂架挡,本欲顺势避走,却不想,一股莫大的力量自双臂之上传来,身材难以自控,东倒西歪地滚了出去。
眼看右膝离空中的间隔越来越近,只听“啪”的一声响,如冰层开裂,一只冰冷纤细,但非常有力的手掌蓦地呈现在他的臂弯处,悄悄一拖,后者统统的跪势,便都被止住了。
“跪下。”李宏源双手用力,邵白羽红肿的脸上现出痛苦之色,“只要你跪下,从我胯下钻畴昔,我就放了他,不然……呵呵。”
身边之人在冒死的鼓励、号令,统统都仿佛梦魇,在这一刻,在这被神仙主宰的山上,两人显得那样孤傲,那样无依无靠,就如离开了母体的蒲公英,好不轻易找到了肥饶的泥土,却被俄然刮来的强风一吹,回到了比分开时更加瘠薄的地盘上。
沈飞道:“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啊,有种站在同一个台面上与我决斗。”
“本来是如许。”邵白羽擦净了嘴角的血渍,“这就是仙力啊,难怪……”不等他说完,面前的李宏源化为了残影,毫无花巧的右勾拳再度袭来,“轰。”整张漂亮的脸都被打瘪了,邵白羽斜着飞了出去,撞在墙上,又反弹返来,被紧跟上来的膝击撞碎了胸腔,喷出来的血水染红了彼苍碧水衣富丽的衬摆。
“你没读懂我的顿挫。”
沈飞晓得温水煮青蛙的事理,如许下去的成果只要两个,一是唯唯诺诺,再无天不怕地不怕的勇气。二是,玉石俱焚,在内心的煎熬和报仇的等候中惨死。
邵白羽冷眼望着他们,心说:正愁没处撒气呢,便奉上门来了,好好好,让你们体味体味,甚么叫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砰。”像是背后长了眼睛,沈飞悄无声气的重拳被他以摆身回踢截住,李宏源抓起邵白羽,挡在身前,“来啊,攻上来,看看是你的拳头硬,还是我的盾牌坚毅。”
这是心灵上的折磨,这是在消逝他的意志,这是在减弱他的英魂。
当他第三次问出这个题目的时候,邵白羽充满自傲的内心蓦地生出波澜,确切,固然在通天路里走了一遭,飞天之术有所进步,但,那毕竟也是技击的一种,不是仙术,本身身上,除了鸿鹄仙剑以外,没有一件东西,是和仙挂钩的,而神仙与地上之人赛过性的差异,早在樊村的时候,便已经亲目睹证了,莫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