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绾心只感觉仿佛坠入了无尽的浓雾当中,辨不清方向。半晌,萧绾心咬牙道:“那皇上为何还狠得下心来把臣妾丢进北苑呢?”
“臣妾是痛恨皇上的……”萧绾心娇然一笑,勉强道,“这寒冬腊月里的,外头还下着小雪,皇上还眼巴巴地跑到臣妾的柔仪宫来。雪天路滑,天又黑,如果伤着皇上该如何是好?皇上不保重龙体,臣妾天然是痛恨皇上的。”
但是,如果真的是为了庇护本身,那自从哲明太子殁了以后本身所遭受的各种杀机,又应当如何解释?莫非是他的一句“朕是为了护着你的”,就健忘当初统统的杀机么?
蕊珠见萧绾心神采凄苦,便低低道:“二蜜斯说甚么,奴婢听不懂。”
“是么?甚么委曲?”慕容景天问道。
“臣妾……”话到嘴边,萧绾心却又硬生生地咽了下去。
见到萧绾心如此,蕊珠吓了一跳,从速道:“二蜜斯,二蜜斯,您可别悲伤了。现在很快就到除夕了,但是辞旧迎新的大好日子呢!”
慕容景天紧紧抱住了萧绾心,缓缓走向床榻边上,安但是坐,却还是抱着萧绾心在怀中。
萧绾心垂泪道:“皇上,正如皇上所言,臣妾感觉非常委曲。”
“不懂天然又不懂的好处。”萧绾心淡然道,“如果晓得的多了,便是有无穷无尽的悲惨哀思,到头来‘春老菖蒲花未著,路长鱼雁信难传。’如许的苦楚情素,更与何人说?”萧绾心哽咽道,“袁去华的一阕,当真是要说断苦楚苦衷了。”
半晌,萧绾心勉强挤出一丝笑意,低低道:“皇上,臣妾明白皇上的苦心,又怎会见怪皇上呢?还请皇上也不要见怪臣妾的固执才是。”
蕊珠点了点头,持续道:“对了,奴婢还真是看不明白了。畴前李昭容活着时,奴婢也没瞧见皇上有多喜好李昭容。若不是李昭容一朝有孕,皇上也许早就把她给忘了——怎的现在李昭容殁了,皇上倒是如此悲伤了。”
萧绾心凄然一笑,淡然开口道:“晓鉴胭脂拂紫绵。未忺梳掠髻云偏。(出自袁去华)说到底,不过是红颜未老恩先断,日高人静,沈水袅残烟。本宫琴技再好,柔仪宫冷,即便琴音袅袅,也毕竟是无人问津罢了。”
只见慕容景天眼睛一红,轻声道:“绾儿,你还是在痛恨朕,是不是?”
没有体例了,谁让本身的夫君是一国帝王呢?既然身为帝王,就不会有错。错的,只能是别人的和光阴。即便因为慕容景天的一厢甘心本身差点成为孤魂野鬼,但是现在,他起码是抱着本身的。哪怕本身再不肯意曲意承欢,但是这才是本身活下去独一的体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