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德子微微一怔，仿若没听清楚似的，道：“甚么？”
壁珠的这一句话看似偶然，却切实在实地落在了纯嫔的耳中。纯嫔眉头微蹙，不由道：“你说甚么？”
小德子连连点头道：“可不是！以是啊，我们柔仪宫不能没有背景。”
小德子面露难堪之色，旋即道：“我们都是宫人，天然用不得甚么好东西。只是，我费了心机给你弄来这些衣裳金饰，可已经算是不错的了。别的不说，你看看明伊的衣裳，也不如你多了！”
纯嫔嗅着内殿中微凉的气味，不由得道：“这内殿中仿佛另有一点桃夭香粉的味道。”
“可不是！”小德子见壁珠公然是被唬住了，嘻嘻一笑，倒是变戏法似的从袖中拿出了一支碧玉棱花双合长簪，低低道，“这碧玉棱花双合长簪但是个好东西，未央宫中位分低的妃嫔主子都是用不上呢！我但是费了好大的工夫才给你弄返来的，你得细心揣着，可别丢了……”
纯嫔揽住了宁兰，随即眉头一扬，道：“宸妃娘娘虽久久不在柔仪宫中，可也不过是去了蘅芜院放心静养。如何我瞧着，这柔仪宫却仿佛没人住了似的？”
壁珠淡淡地看了一眼纯嫔，只是勉强得福了一福，随口道：“怎会？纯嫔主子是皇上的妃嫔，都是我的主子。奴婢怎敢不尊纯嫔主子呢！”
“呸！”壁珠狠狠地唾了一口，道，“人家赵选侍是烈火烹油的繁华和恩宠，还管的上失了恩宠的宸妃娘娘？人家躲还来不及呢，你还拉拢？”壁珠恨恨道，“说到底，还得是有知根知底的人在。”
见壁珠如此讳饰，小德子只得赔笑道：“是是是，壁珠女人说的是。”
而壁珠却仿佛没有闻声小德子的话似的，冷然道：“你看看这衣裳，你看看这金饰。这些东西，已经是你能给我的最好的了，可也不过如此。畴前的时候，每当我捧着华贵的衣裳和金饰递给二蜜斯的时候，我都会想，到底甚么时候我才气像是二蜜斯一样享尽人间的繁华繁华呢？那样的衣裳，甚么时候能穿在我的身上？”
小德子恭敬道：“可不是！之前柔仪宫中老是长年点着桃夭香粉的。即便是宸妃娘娘去了被废去位分打发到了宁安公主府，也是一样的。”
突然听到小德子提及萧绾心，壁珠确切不耐烦地撇了撇嘴，道：“好端端的，你说二蜜斯做甚么。”
壁珠一贯是最喜好这些金饰的了。见小德子如此一说，壁珠便忙不迭地拿过了那一支碧玉棱花双合长簪。壁珠拿着这碧玉棱花双合长簪，来回摩挲着，不由喜道：“这碧玉通透，棱花雕的也都雅，当真是个好东西。”说罢，壁珠拿着那碧玉棱花双合长簪在本身的脑袋上比了比，笑着道，“小德子，你看看，我都雅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