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老一少两缕幽魂，对着龙牙和齐辰，双膝跪地，缓缓地磕下一个头。
“这特么还带暗器？！”蹲跪在骸骨边的齐辰眨了眨眼。
她感觉另有很多话没说，又仿佛想说给他听的已经翻来复去地说尽了，百年的相思终究还是有了可付的一天，也算是大梦已了。
“对，这味道能够绕梁三日恶心得人不想吃肉。”龙牙捏着他的大衣衣领，看了一圈，还是摇了点头，也不知从哪儿摸出来一张符纸顺手一抖，掌心就呈现了一捧火焰。
齐辰看到这一排玩意儿，饥肠辘辘的感受顿时就消弭了。他实在不忍再和这一排大眼沉默相对，便伸脚想将眼皮子底下的这个朝中间踢一踢。
男人抬了抬手，仿佛是想帮她掸落，却发明本身已经碰不到这人间的东西了，顿了好久，又缓缓地放下了手。
龙牙顿时暴怒地将手里漏了气的皮子一摔，转头狠狠地瞪着齐辰，吼怒道：“老子这正决死斗争呢！你在前面把这恶心玩意儿当炮踩着玩儿？！”
龙牙拽着他的胳膊一把揪到身边，讥道：“你特么心大得的确让我佩服！闪后边去！”
说完他长臂一揽将齐辰划到身后，左手将猛地从骸骨四周泥土里窜出来的黑影当空掐住，右手刀光乍现，对着融天玄色中的一波攻击者猛地划下，顺势一甩，甩下一溜儿七个西瓜似的圆球。
鲜明是一溜排头颅。
直到面前的萤火逐步变得暗淡，老太太终是叹了口气，收住了话匣。
“又下雪了，这几天雪仿佛一向就没停过……”齐辰喃喃了一句，话语刚落，就发明前面有微光闪过。
它们缭绕着骸骨转了一圈后，便纷繁飘到了离齐辰不远的老太太的身边，像浮尘一样，悄悄地聚在她四周，像是她那四百年前亡故的儿子正透过这百点萤火，正谛视着她一样。
老太太在被虚抱住的一瞬，身形猛地一震，一向瞪着的双眼终究忍不住颤抖了一下，两行眼泪从眼眶中涌出来，顺着脸颊上的沟壑缓缓流下，聚鄙人巴尖晃了晃，然后滴了下来，刚好穿过那萤火聚成的男人的肩膀，又穿过了心脏的位置，洇进了泥里。
只听“铛――”的一声，一个白玉镶金手镯落在地上，滚了一圈后，归于安静。
“石安啊，我儿石安……娘终究、终究又见到你了……”老太太抖着声音，叫了两声儿子的名字。
一向到白叟哑得几近再也出不了声，她才终究抽泣着停歇下来。她同这天下间很多浅显白叟一样，开端絮干脆叨地讲着这百来年碰到的事情，仿佛面前的男人还活生生地活活着上，说了他就真的能闻声，能记在心间似的：“你离家的时候，就是个雪天，你返来了，瞧，这天啊，又落雪了……四百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