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在这类古旧得有些诡异的环境里，本来就够让人脊背冒冷气的了，实在不消这老树“锦上添花”。
怪不得之前在浓雾刚起的时候，在李正昌家听到的那种湿哒哒的脚步声，老是停顿好久才响一声。
“你拉风箱啊？”龙牙一脸嫌弃地看着他呼哧呼哧地深呼吸，深觉本身带了个肺痨似的，忍不住脱手拍了一下齐辰的脑门，指了指前面低声道：“长点心好么？这么大动静，鬼都要被你惊起来了。”
齐辰：“……”
如许循环来去……她竟然重新到尾，始终都是在跨那一个步子。
齐辰顺着这一点阐发着，感觉能够八・九不离十了――
他之前在浓雾中摸索到的东西都没错，他们脚下踩着的确切是青石板，大块的石板有序地铺在地上，转着圈码出了一块圆形的院子，石板与石板之间剩下的裂缝则被一块块青砖填满了，全部院子很平整，只是石板被踩了多年，已经被磨得有些泛光了，石缝间又生出了绿茸茸的青苔，沾着刚才雾中的水汽，显得有些湿滑。
他俄然想起来前一阵子……精确地说，是约莫两年前的模样，仿佛看过有关覃市的一个报导，说是某个旧城区拆迁，拆掉了很多老屋。只是那件事没如何引发甚么大的水花，因为厥后有人上传了几张照片，照片上的几间老屋确切太老了，已经残破不堪，异化在一些老旧的巷子里，风吹吹就要倒了，一副连修补都无从动手的模样。再厥后也不知是开辟商花了钱还是如何，那件事就没了后续，垂垂的就被揭畴昔被人忘记了。
只是除了院中有些阴惨惨的日光，三边的屋子里都是一片暗淡，就连那间敞屋也不例外，而那截楼梯就隐在敞屋暗的那一片暗影里，又被院中老树垂下的枝桠挡了一半，看起来实在不清不楚。
一堆疑问在齐辰脑筋里翻滚了一圈，带得他微微走了些神，等他回过神来，视野再次在那白衣女人身上聚焦的时候，却发明了一个古怪的事情――
龙牙瞥了他一眼，一本端庄地胡说八道：“没能张嘴呢，得一向憋到我们从这见鬼的处所出去，憋着！”
现在雾已散尽，连最后那点昏黄的水汽都没了，再被龙牙这么一提示，齐辰天然重视到了四周的环境――
没了老树枝桠的遮挡，齐辰总算看清了那木质老楼梯的全貌……
齐辰：“……”这真是句说了跟没说一样的屁话！
那女人刚才明显已经慢悠悠地下了两三级台阶了，湿哒哒的脚步声响过好几声，为甚么现在看畴昔，她却还站在楼梯中间，和齐辰第一眼看到她的时候一样。她还是低着头，扶着楼梯扶手，长裙下摆悄悄一动，朝下踏了一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