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嘶哑的声音仿佛闷哼了一声，而后却俄然降落沉地笑了起来，嗓音像是刮着砂纸一样，听得人周身都不舒畅，而后一团黑气从那老槐树中四散开来，被龙牙一刀搅散。
全部院落静得吓人――半塌的房屋，还是在不知倦怠下楼的白衣女人，地上青绿色的潮湿苔藓，仿佛都在等他做决定。
齐辰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些窜改，拽了拽龙牙道：“这是如何回事？”
龙牙站在他身边，可贵地没有骂人讽刺禁止他。
半晌以后，那被龙牙掀了大半的院子重新展现在他们面前，就像是雾刚散开时，他们看到的一样。
光芒有些暗的房屋还在，楼梯还在，阿谁白衣女人也在，院中的老槐树好好地站在那边，枝繁叶茂，青叶当中夹着一串串红色的槐花，花又多又密，将细枝都压弯了，一串串沉甸甸地挂在那边。
齐辰在他的话里渐渐蹲下・身，在坑边沉默地看着那四张符纸。
“你看，你现在也发明不对劲了不是么？”那老槐树中的声音还是不紧不慢地响着，只是那沙哑的嗓音刮在人耳里，字字句句都让人舒畅不起来，“以是说，我可不是甚么苍蝇，我是来帮他的。”
“我说过了，我是在报恩呐――”那嘶哑的声音说完，低低叹了一声，“他不记得了，可我还记得一清二楚，一时一刻都未曾淡忘过，刻在心上了啊……”
齐辰皱着眉，看向龙牙，问道：“以是甚么？他推测了？他早推测为甚么还如许――”
只见那被剖成两半的老槐树的根部，被半埋在泥土里的位置，有一张暗黄色的纸符边沿从泥中露了出来，只是那符纸上红色的图纹并不完整，而是被锋利的刀刃划一地切成了两半。
他不知该说甚么不代表龙牙也不会开口，只听他冷哼一声，道：“把你那矫情到死的调子收一收！既然你一副晓得当年势实是如何回事的模样，那必定也晓得他这活不过二十五的命该用甚么体例解。”他说着话，手中长刀上金色的刀气再度缭绕起来，一副蠢蠢欲动等着宰人的模样，“说来听听，我感觉有事理，就信你一回，我听着像放屁，那你就留着那些矫情跟我的刀去说吧。讲！”
而那老槐树此时也没了声音，就连偶尔会跟着话音微微颤抖的枝叶此时也静了下来，一动不动，像是在屏住呼吸静待后续……
只是这回，槐花有了清甜的花香，楼梯上的女人下了一阶后竟然没有回到原点，而是又下了一阶，就如许一步步地走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