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淑芬挪了挪屁股,“快来用饭。”
“这事我说了算,必须得批了!”
高淑芬吓得忙拦住狗娃子两只乱扑腾的手,乖乖,如果弄洒了,他们可都没得吃!
高淑芬气得踹了他男人一脚,想起了早晨秀春送的东西,道,“孙有银,明个你就把春儿的申请批了,让她砍两棵树返来打橱柜。”
“烦死人了!”
说着,孙有银把碗递给高淑芬,叮咛道,“快,再倒点酒,真过瘾!”
秀春叹口气,“以是我才跟大伯提打橱柜的事,大娘你也晓得,我大舅在兰州事情,经常寄东西返来,真要寄了啥好东西,我想留点给大娘,那也留不住啊!”
高淑芬从速把家里的火油灯点上,端到炕几上搁着,借着灯光,这才看清炕几上的东西。
高淑芬迷惑道,“春儿这是咋啦,快,跟大娘说说,是不是你三婶找茬欺负你了?!”
高淑芬是个急性子,催道,“就我们娘两个,有啥事还不能跟我说,从速的,跟大娘说说!”
秀春忙道,“大娘你先听我说...不是我抠门不给,而是我不在的时候,被三婶家牛蛋他们兄妹三个给偷吃了!”
孙有银端起抿了一口,爽的直感喟,笑道,“啥日子,哪来的酒?”
早晨孙有银吃了饭,碗筷一撂,就去出产队开大会,高淑芬在大铁锅里温了洗脸水,扯嗓子呼喊大丫打水洗手脸。
闻言,孙有银气道,“万珍也是的,就不能管管她家三个孩?像啥样!”
高淑芬又道,“春儿说她大舅这月还要寄东西给她,她倒是想留点给我们,就怕东西还没到我们手上,就先给万珍家三个孩惦记了,你又不是不晓得,希冀老太婆,瞎子看门,那能看得住吗?!”
炕几上多了小半碗白酒。
高淑芬一改刚才不睬不睬的态度,拉秀春上炕坐,笑得见口不见眼。
吃完饭,锅碗瓢盆洗刷洁净,秀春翻了两张破报纸出来,平铺在炕上,红糖倒一半,白糖全倒完,两包糖挨个扎好,又揣上钱拿了家里的破瓶子,去供销社花六分钱打了一斤地瓜干散酒。
高淑芬又是踢又是打又是拧。
秀春拿了洗脸盆,从堂屋门口的大水缸里舀了一瓢水,边洗手边道,“奶你喂鸡,饭我来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