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巴亥,我怕是光阴未几了,乌伦珠……去取纸笔来,我要立遗言。”努尔哈赤躺好,气若游丝的说着。我看着阿巴亥,她点头,表示我快去。待我拿回纸笔返来时,努尔哈赤已经晕厥了,阿巴亥也已经泣不成声,说着大汗恐怕挨不了多久了。
“皇太极!你可知……你可知你现在是在逼宫,大逆不道!”
“如何……另有其他的事吗?”努尔哈赤直剌剌的看着本身的儿子,眼神陡转凌厉。
“呵呵……恩。等归去沈阳,就为十四和乌伦珠指婚。林丹汗算甚么,我努尔哈赤还怕他不成。”努尔哈赤面露笑意,哈哈笑着,但是随后却又大咳不止,面色绯红,气喘吁吁,吓得阿巴亥不知所措。我本想出门去叫军医,却被努尔哈赤叫住,朝我摆摆手。但是我清楚的瞥见那被子上沾着努尔哈赤咳出的黑血,顿时双腿发软,转动不得。如许的场景,我是第一次见,不免有些惊骇。
“大福晋多虑了,我想多尔衮和多铎,应当晓得如何自保,大福晋的他们的额涅,应当要信赖他们才是。”我看着阿巴亥,欣喜的说道。
船身下的水,缓缓的流淌着,在夜深人静时,潺潺水声格外清楚。这两日努尔哈赤的身子时好时坏,军医们也是彻夜无眠,在船舱外侯旨,等着努尔哈赤的传唤。
“皇太极!”努尔哈赤紧紧的握着刀柄,满脸怒容的看着皇太极,神采憋得通红,眸子也格外的凸起。
“启禀汗王,两蓝旗和两红旗的人正往这边聚来,三大贝勒聚在渡头,吵嚷着要上船来。”努尔哈赤的亲信在屋外回禀到,却被皇太极一声喝退。
“大汗……现在逼退三大贝勒要紧,千万别置气啊。”
“儿子只是为大金思虑,请阿玛立储,以平忧患。”
“儿子为大金考虑,何为狼子野心,现在三大贝勒齐聚叆鸡堡,阿玛还是早做定夺的好。”皇太极不顾努尔哈赤的利刃,直挺挺的站着,与努尔哈赤对视着。
“大福晋,如此颓废,如何不安息啊。”我搀着阿巴亥在榻上坐下,看着她。她伸手揉揉眉心,拉着我细心的看着我:
“大汗这两日老是梦魇,不敢睡啊。”阿巴亥言语间尽显疲累之意,端过汤刚喝两口,就闻声了努尔哈赤重重的喘气声,赶紧放下汤,去服侍着努尔哈赤。看着阿巴亥疲累的身子,赶紧放下汤碗前去搭把手。
“怕是来不及了阿玛,如果三大贝勒上船来,两黄旗的人到了也是无济于事,只要请阿玛宣布了继位储君,以制止三大贝勒谋反!”皇太极再次单膝跪地,语气里多了些志在必得。皇太极抬眼看着阿巴亥,吓的阿巴亥身形一颤,眼里掠过一丝绝望,转头看着努尔哈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