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尉迟将他从腿上推下去，单独站起踱至岸边将方才卸下的是非剑重新别在身上。
佯装不识水性，一来能多加练习，二来……到能获得尉迟真金躬亲指导，亦是乐事一桩。不过此回真乃出师倒霉，偷鸡不成还蚀把米。
忽地，面前寒光一闪，狄仁杰挥剑一挡，借力急退几步。
来人一身暗花黑衣，烛光下未戴官帽的发丝泛出红光，双眸亦是那湖水普通的湛蓝。狄仁杰对尉迟真金一揖，恭敬道：“大人才是，夜已深，为何仍穿外套呈现在藏帖房？”
狄仁杰将油纸完整展开，呆呆看着里头油亮亮的烤鸡，笑得眯了眼。
大理寺里除了守夜的前堂有些许亮光，其他房间几近是乌黑一片。
翌日，狄仁杰依约来到大理寺四周的湖边，前脚刚落定，后脚尚未抬起，就闻身后传来破空之声，剑锋杀气直逼后颈。
尉迟真金发觉不对，立马往狄仁杰那边游了畴昔，又揽着他的脖子将他拉登陆边，不料登陆后，狄仁杰已经晕了畴昔。
狄仁杰在水里浮沉几下，又道：“已可倒背如流，但实际操纵仍不顺手。”
狄仁杰压下笑意，仍不昂首，正色道：“望大人恕罪，部属鄙人，白日的事情未能完成，只能拖到夜里。”
想到那人紧蹙的眉头，狄仁杰不由勾唇一笑。他捡起打盹前未阅毕的奏贴，正想翻开，手上行动忽地一顿，又马上规复翻页的行动。
沙陀被他问得一愣一愣，一下未转过弯来，便烦躁地挠挠头道：“也罢，这些帖子这么多，一时半刻也看不完，你也别熬夜了，早些安息。”
不料尉迟不笑反怒，往他肩膀推了一记，斥道：“笑甚！放松！”
沙陀紧了紧衣衿，边走边转头看了狄仁杰几眼才拉上门拜别。
尉迟松了口气，赶紧将他翻了过来，用力摇着他的肩唤道：“狄仁杰！没死就应一声！”
狄仁杰以双指轻按眉心，又在怀里摸出火折子，重新掌灯。
不过，若不是这龙王案，他也不能一入大理寺就与那人并肩作战……
狄仁杰敛去嘴边的笑意，正色道：“你身为我朝医监，夜夜如厕，为何不治治你这肾亏的弊端？再说了，都知久坐无益，你每晚出去的时候恰逢我活动筋骨，你说我应是甚么姿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