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迟真金呼吸一滞，一脱手就将狄仁杰手上的银壶夺过，哂笑道：“哼，本日便教你见地见地本座的酒量！”
狄仁杰笑道：“大人，此案破了没有封赏，但不破，能够就要人头落地了。”
尉迟真金不解：“你真信有朱雀？”
狄仁杰偷偷瞧了他好几眼，也乐呵着低头吃本技艺里那包肉。羊肉微膻，他吃不惯，以是他手里这包只是浅显的烤猪肉。
狄仁杰抚掌而笑，一拱手道：“部属佩服……大人，小酌便可。”
“朱雀为火凤，而凤凰为天神坐骑，本只应在瑶池瑶池。此等神物，为何夜临长安城？凤凰本为祥鸟，理应带来吉利，但为何恰好一呈现就死了个朝廷命官？”狄仁杰边环顾四周边道，“自古以来，圣上为人中真龙，而一国以后为凤。火凤呈现不但没带来喜气，反而死了人？这是偶合？抑或是有人蓄意所为？”
狄仁杰将此中一个油纸包递给他，笑道：“大人尝尝？”
时近傍晚，约摸将近一更的风景。此时正值朱雀天街华灯初上之时，熙攘的夜市正要开锣。
尉迟大口啖肉，复又灌几口酒，脸上尽是满足的神情。
羊肉量少价高，葡萄美酒更是一盅难求，但现在可贵见尉迟脸上笑意不竭，便觉即便散尽令媛，倒也值得。
尉迟真金乐道：“我最喜好……”忽地笑容一僵，止住了话头，又重新摆出了常日的那副不苟谈笑的模样，别过脸道：“本座，感觉尚好。”
两人使马安步于熙攘天街上，又行了半晌，才到天街最繁华之处。
“你！”尉迟气结，但视野仍然落在了狄仁杰递来的银壶上。
“酒！？”尉迟圆眼怒瞪，“狄仁杰，你想害我渎职？”
“还怕我喝光你的酒？”尉迟真金拔开塞子，抬头一饮，而后叹道：“好酒！这酒，你从那边寻得？”
尉迟真金捏紧马缰，强压下嘴边的笑意，微微仰首道：“那是当然。倒是你，武功不高又不识水性，夜夜华侈我寺灯油，真不知要你何用。”
狄仁杰松了马镫，使马的速率渐渐减下来。自明德门入长安城以来，他就一向昂首瞻仰尚未全黑的天空。
尉迟真金奴马前去，往狄仁杰手里看了几眼，便问：“这是甚么？”
狄仁杰让马往前跑了几步，在一家烧肉铺前停下，与店小二交代了几句，那店小二便缓慢跑回店里给他带了两个油纸包。
“机遇偶合之下获得，大人喜好就好。”
实则他也并非看天，而是在考虑那只传说中的朱雀，究竟是以何种姿势呈现在天街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