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半晌,从海面上升起的太阳便照亮了整片海疆。
崔千裴听了,先是垂瞬深思,半晌后才昂首走至船头,对着某个方向吹响了手中的口笛,方才那匹白毛黑鬃的骏马便从那方飞奔而来。
本日晴空万里,海上波澜不兴,略带咸味的海风自神庙后背吹来,吹散了祭坛上空的白烟。
崔千裴眸子一转,又问:“那么,可有货色?”
崔千裴神采一变,直起家来往他身上踹了一脚:“晓得了还不快点做事?”说着用手里的鞭子指了指一旁已经休克畴昔的侍从:“把这个废料拖下去,再找些力士到港口来拉纤。”
与他们的慌乱分歧的是,崔千裴脸上毫无惶恐之色,只一味盯着即将撞上船埠的大船。
“啊!啊!”侍从惨叫几声,屁滚尿流地今后爬去,“大人饶命,大人饶命!”
崔千裴见一艘船已经没法拖住那大食商船,便又故伎重施,扯着这艘船桅杆上的麻绳快步跳上船舷,然后用力一蹬,又跳到别的一艘大船上。
一炷香的时候以后,崔千裴已坐在岭南节度使张云府上的檀木椅上品茶。
本来一向往前挪的渔民们闻声赶紧往两边退去,给官府的人让出一条宽广大道来。
“你们这帮废料,真给我丢脸儿。”崔千裴走前两步,“才这么点小事就吓成如许儿跑,这帮渔民还觉得我市舶司中无一能人呢。”
侍卫点头道:“想必是赶上海盗了。佛逝的海盗杀人越货,无恶不作,非常凶悍,罪过让人闻风丧胆。”
“禀告大人,这船上,一个活人都没有。”方才被打单过的带刀侍卫上前禀告所查,只见他面无赤色,双唇还不住地颤抖着。
身后的侍从和带刀侍卫急到手心直冒汗,昂首一看,发明那艘大船转刹时已经来到面前,遮天蔽日的船身已经在船埠上构成一片暗影,与船埠相撞已在锱铢之间!
南海神庙供奉南海海神回禄,回禄原为火神,然南边属火,而火之本在水,回禄遂成水火之神,封号广利王。神庙选址于扶胥之口,黄木之湾,面对扶胥江,背临狮子洋,系扶胥港起航港口,逆流而下直出珠江。遂每有远扬商舶出港,必先前去神庙拜祭,祈求海神庇佑飞行一帆风顺。
一人快步行至扶胥江边,叫道:“奉太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