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是。”
尉迟真金一换姿式,左臂压在案上,逼近他问:“亦就是说,当日环境除了太卜令外便无人晓得了?”
本来被炸成碎片的龟板在狄仁杰的拼集下,又勉勉强强连成了一个龟板。
凌卜丞忙道:“尉迟大人但是在找方才那位大人?”
“此乃当天施仪所用之三一丸烧尽的灰烬。”
狄仁杰问他:“敢问凌大人,三一丸是以何物制成?”
狄仁杰闻言,与尉迟真金对视一眼,又拾起桌上的一片龟板问道:“这块龟板,是否就是当日剩下那片意有所指的卦象?”
狄仁杰翻身上马,随便将两匹马绑在门口就尾随尉迟,快步走进太卜署。
尉迟真金赶紧冲出房间,尾随狄仁杰来到不远处的藏物房。一进房就看到狄仁杰站在一张矮桌旁,满脸凝重地看着他。
不料他话音刚落,狄仁杰就停了手。
“此话怎讲?”
“太卜署规定,严峻祭奠前行龟卜之仪时,只答应太卜令一人前去观星台,卜丞及官职以下者,均留在太卜署待命。”
狄仁杰脸上的神采略为和缓:“如此一来,便可晓得观星台之变是有人蓄意为之。”
尉迟真金将官徽塞回腰间,冷冷道:“带路。”
尉迟真金站在桌旁,也不由瞪大了眼:“这块所谓的卦象,底子不是出自同一块龟板。”
凌卜丞侧身一让:“大人还是进屋内,坐着详谈吧。”
狄仁杰谨慎捻起桌上几成齑粉的焦黑之物,伸至凌卜丞面前,又问:“那昔日你将问卦所用之物收回来时,可有闻到灰烬里有硝石和硫磺的味道?”
狄仁杰将那块龟板拿到面前,翻来覆去看了好一会儿:“这上面的是离卦。”
“凌大人不必多礼。”尉迟真金赶紧制止他施礼,“本日来,是想体味当日观星台上的环境,还望凌卜丞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两人一进门,太卜丞凌大人便拱手迎上来:“大人亲临太卜署,下官有失远迎……”
“这是何物?”尉迟真金指着桌上烧至焦黑之物问跟在身后的凌卜丞。
凌卜丞见了,吓得几近要跪到地上去。要知当日武皇后但是见过这卦象,现在大理寺的人发明龟板有假,再往上一报,他们太卜署,怕是过不了这一劫了。
尉迟点头,目送他出来。
尉迟真金闻言伸手一抄,将狄仁杰手上的残板抄到手上,看了一眼便怒道:“又是火!”
“亦不尽然。”凌卜丞道,“关于问卦详情,我等厥后者当然无从晓得。被天后口谕急宣往观星台时,我等均是胆战心惊,恐怕说错一句话,这项上人头便要挪窝了,那里敢东张西望?可从观星台上退下来后,才觉事情不太仇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