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罢,再三核阅,方以竹筒装了,用油蜡封口按印,命军士敏捷发还。
“惟兹姑苏张士诚,为民则私贩盐货,行劫于江湖,发兵则首聚凶徒,其罪一也。诈降于元,其罪二也。厥后兵不满数万,地不敷千里,僭号改元,其罪三也。初寇我边,再犯浙省,首尾畏缩,又乃诈降于元,其罪四也。阳受元朝之名,阴行假王之令,其罪五也。占有江浙赋税,十年不贡,其罪六也。知元纲已坠,公开害其丞相达失帖木儿,南台大夫普花帖木儿,其罪七也。恃其地险食足,诱我叛将,掠我边民,其罪八也。凡此八罪,理宜征讨,以靖天下,以济斯民。”(未完待续。)
阿秀沉吟再三,叹了口气,命素心研墨,提笔略一考虑,仿照朱元璋的笔迹回道:徐相国可将水陆军马二万人前去攻兴化、高邮、淮安。此数城贼兵缺少,高邮军民不满五千,淮安独一六千人,兴化不过是众百姓自守。常平章军马屯于海安城四外,不时出没,巡哨通州盐场等处,是必谨慎。张寇见我军马去攻淮安,深切淮地,离雄师甚远,必来与常平章厮杀,不然,使大船于镇江高低攻略空中。所料不过如此。你每见得高处,跟着你每定见行着,休固执我的言语。
朱元璋闻言点点头:“我现下就修书给伯仁,让他爱重百姓,不准杀降。”阿秀欣喜非常,一旁亲身研墨,看着朱元璋写道――伯仁接信需服膺:戒饬士卒,毋掳掠,毋妄杀,毋发丘墓,毋毁庐舍。
阿秀略想想,当真说道:“八月月朔是上上谷旦,卯正最好.。”朱元璋点点头:“就依夫人!”阿秀不放心,叮咛道:“诸事合宜天然马到功成,只是王爷需知会伯仁将军,切莫再杀降。伯仁将军勇烈,又是常胜将军,老是杀降,于王爷损减贤明事小,于将军本身毕竟无益。”
朱元璋哈哈大笑:“罢了罢了!我家阿秀做媒做惯了,现在标儿不过十一岁,你这个做娘的就忙不迭的给他选了老婆,真是一番苦心啊!”
朱元璋吃痛闷哼一声:“全依夫人便是,何必又掐我,这半晌掐了我两记。喏!”说着一翻袖子,“你看,都青紫了!”阿秀撇嘴道:“哪个叫你讽刺我?不晓得阿秀的打趣开不得嘛?”
“哈哈哈!夫人脸红做甚么?老夫老妻如何脸皮愈发薄了?”看着阿秀神采愈发红的短长,并且拧了本技艺臂一把,朱元璋才不再逗她,“罢了罢了,芷兰天然是要去看的,但现在另有要事和夫人商讨:阿秀觉得,何日出兵合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