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政王府的祠堂里外,满满地跪了一地人。宁儿和东莪打着头儿跪在小玉儿的身后,在她的身后,另有一群人,这群人,战战兢兢地陪跪着,只恨不很多长了几个胆几双手把他们这两个主子从地上给拉起来。两个大人还不说,光说宁主子肚子里的“小王爷”,万一有个好歹,他们这群人的脑袋,恐怕就要个人搬场了!可这两小我,脾气真是一个硬过一个,宁儿劝不动不说,小玉儿闭着眼睛敲着木鱼,只顾“阿弥陀佛阿弥陀佛”地念着。世民气里跟着她的调调,也都情不自禁地默念着,只愿菩萨显灵,千万不要教多尔衮瞥见才好!
小玉儿又是打动又是悲伤,伸手一把把东莪揽进怀里,放声大哭起来。好一会儿,瞧见了门口的多尔衮,才放开东莪,气恼地背过身去。
“是啊!福晋!”一旁服侍的贺兰从速帮手安慰,“宁主子说的句句肺腑啊!您就大人有大量,不要跟王爷活力了!您不是经常唠叨着,说是驰念格格吗?格格也来求您了!您就算是看在格格的份上,快归去吧!”
三秀一愣,觉得多铎生了气,低着头小声道:
“归去吧!”面前这副凄惨痛惨的气象瞧很多尔衮有些揪心,他对着小玉儿的身影柔声道:
“额娘!”东莪眼泪汪汪爬到小玉儿身边,要求着:
他又在吹那首曲子了。笛声幽幽的,悲惨绵长,的确就窝心极了。三秀听得出,他在气,在恼,在怨,在恨,但是,笛声里却又有种气不能气、恼不能恼、怨不能怨,恨不能恨的无法。她想不出,是甚么样的女人竟然让如许一个萧洒不羁的男人有了这么浓得化不开的悲惨。她在他身后的瑶琴前坐下,四指一荡,琴音顿时飘飘洒洒地在氛围中回荡,她丹唇轻启,唱的恰是姜夔的《鹧鸪天》。
“你喜好就唱你的吧!这豫王府里,有一小我有磨难言已经充足了!”
春未绿,鬓先丝,人间别久不成悲。谁叫岁岁红莲夜,两处沉吟各自知。”
“畴昔,都是我的不对,让你受了委曲,,你不看僧面看佛面,就谅解了我吧!”小玉儿顿时泪如泉涌,这么多年,她还是头一次闻声多尔衮这么知心贴己地说话,心头一热,又“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绿水东流无尽期,当初分歧种相思。梦中未比丹青见,暗里忽惊山鸟啼。
“你走开!我要死要活,用不着你来操心!现在你已是这王府里实实在在的女仆人,你还来这里惺惺作态,装腔作势地做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