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心楼’是一座三层小楼,坐落于王府后院,本为王妃先前做偏妃时的寓所,后因升做楚王继妃,便搬去与楚王同住,直至楚王病重,这王妃怕打搅楚王养病,又搬回了这‘清心楼’。
“我身边几人当中就数你嘴最贫,油嘴滑舌的单捡好听的来讲。我已年过四十,又何来‘风采’一说?”楚王妃笑骂一声,亦不肯多加责备于这叫阿容的嬤嬤,又叮咛道:“我也随你了,只是人前,你牢记仍唤我做楚王妃,但是记得?”
那被称作王妃的女子点了点头,扶着这女婢的手臂站了起来,朝偏厅外早已候着的软轿走去。
只是这东大街与他处罚歧的并不是这些外在的风景,而是更加独特的征象。东大街既无叫卖的小贩和麋集的酒楼商户,亦无来往赶路的牛车、驴车和骡马,更无庸说是拥堵纷沓的人群,常日里便是连行人也是极少的。
楚王妃实在早已看到本身这贴身嬤嬤的行动,面上却佯作不知,口中轻喟一声,仿佛又被那婢子勾起了幼年时的回想,忍不住在口内哼唱了两句儿经常唱的高丽曲调,悠悠地说道:“阿容,你我现在虽在大宋,但有朝一日你必能随我风风景光地回高丽探亲,你可信赖?”
这统统的启事无他,只因东大街的绝顶有了这座范围弘大、气势不凡的楚王府,想那楚王在襄阳根深蒂固、权势滔天,王府门前的大街,又如何会如闹市般喧闹。
昂首望去,炎炎夏季早被树荫遮住了,面前是王府门外那气势不凡的照壁,不远处是王府的红墙绿瓦,以及墙内层层叠叠的庞大廊檐。
楚王妃进的楼内卧房,肩膀立时松了下来,面上也爬上了一丝倦意,那嬤嬤打扮的女子知心肠递上一碗温热适中的燕窝粥,说道:“公主快快坐下,喝完这碗燕窝粥便安息一会儿罢?”
王府的管事早便获得关照,一听到马车声,便殷勤地迎了上来,将赵娴二人迎了出来。
与此同时,从十字街口的李子巷驶出一辆马车,马车边又跟着一匹棕色马,一车一马在垂垂降低的日头中,朝城内的东大街驶去。
阿容嬤嬤笑道:“公主莫急,楚王只怕也……,只待他……,车王官亦早已安插伏贴,届时公子继位,公主再为公子选个贤达的新王妃,便能……。”
王妃轻哼一声:“阿容,你又健忘了?”
车行不久后便停了下来,车外男声响起:“妹子,我们到了,下车吧。”
楚王妃将手中的空碗递给阿容嬤嬤,说道:“每月初1、十五都如此累人,我现在只盼升儿早日立室,娶个得力妇人,好代替我手上之事,也让我这把老骨头轻松轻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