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和尚揽住绣娘向船埠上停着的一艘船走去,五儿见状忙偷偷从身边口袋内摸了一把,手指上捏出了一些细细的粉末,悄悄洒到了身边的路上。
门咯吱一声被推开,方才那哑巴穿戴蓑衣跨进门内,手中还握着一把大伞,野和尚停动手中行动,以眼扣问那哑巴,哑巴忙点点头,老诚恳实地在门边等他们三人。
五儿本来觉得这也是一间禅房,她借着内里的闪电缓慢地扫了一眼,发明这本来不是禅房,而是一间安排杂物的屋子,屋子角落处呈现了一个洞,而洞扣四周堆了一堆杂七杂八的东西,零寥落落地散着。
野和尚安抚地拍了拍她手背,绣娘明白他意义,忙松开本身的手,野和尚拿着火折子照向洞壁,另一只手也摸了畴昔,不知扳到何物,只听头顶上的洞口处又传来轻微的挪动声,五儿昂首向上望去,只见到洞口缓缓向中间合拢。
五儿本是粗使丫头,昔日里做惯了粗活,手上倒有两把子力量,她看了看摇摇摆晃的软梯,见绣娘二人已在上面,咬了咬牙谨慎翼翼照着模样爬了上去。
五儿趁野和尚抱着绣娘上车,悄悄向四周望去,见不远处便是南关寺侧门,心中模糊猜想这哑巴身份,不是更夫便是寺庙杂役。
野和尚见洞口已闭,方点了一盏灯提在手中,再次拉住绣娘向前走去。
黑魆魆的洞望不见底,洞口也不大,仅够一人出来,野和尚抢先走了下去,反手牵着绣娘不放开,绣娘便紧随她身后谨慎翼翼地蹭着下去了。
“绣娘且放宽解,必不会叫你吃一丝苦头。”野和尚笑道,却并不说出他们到底去那边。
这时,她仿佛闻声了乱糟糟的脚步声及人声已来到了院子外,又一道闪电划过夜空,洞口只剩最后一道裂缝时,内里哗哗哗声声响起,大雨终是下了起来,袒护住了外间统统声音,五儿收回眼神望向野和尚。
五儿立在绣娘边上低头暗想,此人看上去干瘪浅显,仿佛还是个哑巴,而这屋内也极其粗陋,完整看不出任何端倪。
直至哑巴将车赶了一段路后停下,三人又下了车,才发明他们来到了一处客运船埠,五儿晓得襄阳城西是货运船埠,那么此处分开南关寺较近,必是岘首山南的客运船埠。
五儿悄悄打量他们所站之处,是一个如地窖般方刚正正的洞,而洞又连接着一条通道伸向火线。
…………
野和尚对绣娘说道:“抱紧我腰,我带你上去。”
屋外几步处停着一辆马车,哑巴走到车边将车门翻开,野和尚见内里地上泥泞难行,便将伞交于五儿叮咛她撑伞,本身却一把将绣娘抱起来走向车子,绣娘惊得差点呼出来,又怕被人闻声,忙捂住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