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宗政站了起来,成心偶然挡住了李元昊视野,不动声色地说道:“元昊太子邀约之人想必已然等急了,我们此处便不留太子了。太子,请!”
“如此,倒是要多谢公主了,我们届时必到。”耶律宗政笑道。
赵娴笑道:“耶律兄过奖了,我那里懂甚么茶道,只是见人泡过,现在照葫芦画瓢随便玩弄罢了,倒让耶律兄见笑了。”
“耶律兄来我大宋也有些光阴,想必跟从乃弟长沙郡王已经遍尝汴梁美食了,不知对我汴梁名胜赏过几处?”赵娴昂首问道。
“想不到..肖兄弟竟然是大宋公主,鄙人当真是眼拙。”耶律宗政被赵娴脸上的笑意晃花了眼睛。
耶律宗政悄悄望着劈面纤指翻飞,仅仅看着这女子的行动便觉心旷神怡,直到一杯茶递了过来,方回神笑问:“单看公主这泡茶伎俩,似是对此道很有研讨?”
此人又望向赵娴,故作吃惊状说道:“本来耶律兄相邀的是华邑公主,当真羡煞小弟。”
待那女子校弦之际,又有人端进一套上好茶具,搁于案上,另有一人端进一个小炉并一壶水,出去后坐于一边冷静煮水。
耶律宗政乍闻是《史记》中的《律书》,心中早已爱好,又闻是赵娴亲手所誊抄,更是大喜过望,他谨慎翼翼地接过这本薄薄的册子,珍惜地放于怀内。
赵娴说道,“本日请耶律兄来此,本无要事,设下这席邀约耶律兄来此聚聚罢了。”说罢双掌互拍,阁门翻开,出去一名抱着古琴的女子。
“恰是!”赵娴盈盈一笑,如春花绽放,顷刻间满室春意盎然。
边上琴女已然奏起了《梅花三弄》,梅花高洁动听的气韵跃然琴上。耶律宗政再望赵娴,茶雾背后的明丽面庞若隐若现,正如梅花般让人可望而不成及,耶律宗政耳闻曲声,再望那行云流水的行动,一时竟痴了。
赵娴与耶律宗政相处光阴不算长,但却觉此人颇具汉人君子之风,又有北人豪放之气,内心倒非常赏识。
赵娴本就对李元昊有着不着名的恶感,去岁十仲春间,李元昊设席东风楼时调戏夜利亚,赵娴便知此人,性好女色,现在见他如此无礼,心下倒有燃烧大,正欲沉下脸下逐客令。
赵娴看到这不请而来之人,眉头立时蹙了起来,也不言语,只是看着此人如何作态。
“据闻太史公所著《史记》贫乏十篇,家父偶得此中一篇《律书》,我思来想去,感觉这篇《律书》提及律与兵、与星历的干系,以及律数本身的学问,非常合适耶律兄,是以赠上此篇,望耶律兄莫要嫌弃我字丑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