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及那悄悄飘转出来、仿佛呢喃般的温润细语。
“一……二……三……”孟珩悠悠开口,话落,他伸手利落地接住墨客绵软滑落的身材。
青年一怔,似是没想到少年会如此评价本身,禁不住扬眉大笑,笑罢才道:“鄙人从未见过如孟大夫这般自贬为非君子之人,孟大夫若不胸怀开阔,那么在鄙人眼中看来,满朝士子竟无胸怀开阔之真君子了。”
此人虽精力涣散、面有郁色,却并非受了惊吓之故,相反却能够是于某些事上遭受了变故波折,心下不能受此打击,方封闭内心,怏怏不乐。
孟珩对此却毫不在乎,只每日还是随心所欲,闲时接诊几个病患罢了。
罗云内心一紧,知这是先生在磨练他,便赶紧上前一步,对那墨客道一句“失礼”,忙凝眸对着他的面庞细心打量起来。
孟珩听得青年如此说,不由得朗笑一阵,反唇诘道:“是中间高看我了,我之以是毫不避讳,只不过因为孟某自视甚高,自傲即便有人觑了孟某这医心掌心之术,也不本事孟某何,并非如中间所说得那般君子之风。”
肖彧点头浅笑道:“无妨事,我在此等待便可,你自去服侍你家先生吧。”
孟珩这才微敛了笑意,劈面前二人稍稍正色,道:“让二位久等了。还请这位公子随我到这边软塌上来。”
这日一早,罗云便还是地接到了前来求诊的名帖。
他记得前次到那京郊翠微林苑拜访少年时,便是如此简练洁净、不事装潢的房间。眼下这座新宅竟也一样如此,一起走来鲜少见怪石奇草,唯有那一丛丛苍劲葱茏的翠竹挺风而立,恍若少年其人,很有桀骜超然之资。
肖彧不躲不闪,只安然笑道:“孟大夫行事光亮磊落,与人施诊也毫不避讳,可见孟大夫胸怀开阔,本无可猜忌摸索之处,之前倒是鄙人过分局促了。”
肖彧端起茶盏渐渐品了一口,却见茶已半凉,本来已过了一盏茶时候。
话落他笑意微敛,只眼中似笑非笑地看着少年,道:“其实在下本日前来,是对孟大夫有一事相求。孟大夫可否还记恰当日之约?”
他语罢稍稍停顿,瞥了一眼罗云顿时有些发慌的面庞,好笑地摇了点头,道:“如果受了惊吓,必定目光躲闪、眼神游移,更兼之内心脆弱,绝遭不得别人碰触,而这位公子却任你细细察看了这半晌,且目光虽则无神,却并不见游移躲闪之兆,又怎会是受了惊吓?”
孟珩瞥他一眼,不甚在乎隧道:“无碍,来者是个落第墨客,也没甚大不了的心疾。不过是恋慕上一王谢不当户不对的富商之女,一则可望而不成即,二则似糟了那富商的欺侮,故心生愁闷,难以开解。我略略催……安慰了他几番,让他情愿面对实际,开口说话,便叫人归去埋头疗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