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珩微一侧头,见到来人也毫不惊奇,只略挑高了眉梢,道:“你来了。”

青年却缓缓地摇了点头,声音虽低,却透着一种莫名的固执:“能和孟大夫对坐一处,即便是身陷囹圄,也只怕是一种享用罢了。”

“为甚么不呢?此地既有床榻,又有清茶一壶,干粮些许,既能卧床安息,又饿不着我,居于其间更不消操心为那日日递名帖的一干人等看诊治病,岂不萧洒畅快?”少年说着,将双臂枕于脑后,斜倚床边,双目微眯,却有一种怡然得意之态。

不管是高雅温馨的宅院,粗朴粗陋的农家,还是眼下这间方寸之地的牢房,都不会有半点影响。

但是嘴上却连连道:“殿下固然说便是。”

然此番仓猝过来,没想到竟真的见到了……太子殿下。

李大人愣在原地,回过神来又是惊出一身汗来,忙开口道:“殿命令媛之躯,怎能入得这狱中,岂不是折煞……”

他转而将视野扫过这一小方六合,再落到盘腿而坐的少年身上,弯唇笑道:“未曾想孟大夫在此等情势下也能安之若素。”

那日遣罗云过来递信儿,也只说于本身所托之事上有了端倪,其他的,竟半点也未曾流露。

少年恰也抬眸看他,乌黑眼眸中似有所内容闪现,却又似一无统统。

既而转过甚来,又深深看向那牢中少年,道:“不过眼下也正有一事想求李大人帮手。”

他抹了把额上盗汗,走上近前,只略略行了个礼,悄声道:“殿下怎地俄然台端狱中?”

回想至此,肖彧只感觉心上更涌入普通庞大情感,难以言喻。

李大人转念间闪过各种猜想,如果殿下想要他放了少年,倒是不好办……

乃至于他们的长官陈平给少年安排了一间最为洁净通透的牢房,也恍忽是顺理成章的事情,并没有人说一句闲话。

孟珩闭着眼无聊地想。

就仿佛少年从未把任何事放进眼里,哪怕是身陷囹圄。

然现在那双直视着他的乌黑眼眸中倒是他再熟谙不过的轻含笑意。

却见孟珩轻笑一声,道:“倒也未曾晓得得如此详细,只知某些人并不会等闲善罢甘休罢了。至因而将我告上衙门,还是使别的甚么手腕,于孟某而言,都无甚紧急。”

“为何要奉告你?”孟珩把茶壶一撂,拍了拍指尖沾上的粮食饼碎屑,笑道:“你托我所查之事我已奉告于你,剩下的,你清算你的朝局,我逗弄我的猎物,我们两不相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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