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身一番美意被少年如此描述,实在令他又好气又好笑,他转过身来快步走到少年面前,立足眯眼笑了两声,而后趁少年不备,用那沾了黑炭的手指缓慢往少年鼻尖一刮,便见那似雪的肤容上多了黑黢黢一点,煞是风趣。
她说着,那双本就过分妖异狭长的眼眸恍忽竟更添了几分不似人类的恶毒之气。令吴有贞也不由得稍稍眯起了眼。
肖彧很有些讶异,待细细一看,才发明这男孩竟有些眼熟,再一回味,蓦地想起竟是当日在公堂之上被少年医好的韦氏之“子”。
待小孩一脸镇静地跑远了,方抬开端,看向亭外那呆站了半晌的青年,淡笑道:“你来了。”语毕又话锋一转,打趣道:“皇子殿下三天两端往我这儿跑,莫不是来催债的?”
孟宅下人少,一来二去,青年竟也风俗了事事亲身脱手,这让从小服侍青年的黎青也实在经历了一番从震惊到尽力适应的过程。
却见少年斜坐在院中一处倚水阁楼边,远处天蓝似洗,近处红亭一点,水面上片片冰晶似雪,而中间那清俊少年,沐浴了半边浅淡阳光,如诗如画。
她冷哼一声,生硬地撇过甚去。
却见男人只不疾不徐地笑道:“做事谨慎,为保万无一失,这还是从红玉女人身上得来的经验呢,想必女人不须吴某再反复一遍吧?”
吴有贞意味不明地低笑了两声,方淡淡挪开视野,踱步到书案前,道:“不要忘了,你我之间,到底谁是掌舵者,谁是凭借者。理清这个干系,对你才是最明智之举。”
走得近了,才发明本来亭中另有一人,倒是个豆丁普通的小人儿,个子只到少年腰侧,正仰着个脸儿仿佛是在对少年说着甚么。
又亲身把那亭中的炉火烧得更旺了些。
“我……”肖彧忍不住愣神道。
吴有贞将红玉的神采尽收眼底,不出声地笑了笑。半晌才道:“另有一事须红玉女人代庖。据闻,那王世朴已被肖彧重视上,还请女人辛苦一趟,紧紧堵上王世朴的嘴才是。”
孟珩眯着眼笑看着青年这一番行动,点了点头,故作了然道:“本来皇子殿下来我这儿是当老妈子来的,又是唠唠叨叨,又是忙活一通,啧啧,我是不是得给殿下您付点月钱?”
被唤作红玉的女子听得如此恭维,方扬了扬嘴角。但是随即,她嘴边的笑意便又淡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