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宿整宿的恶梦,如同阴魂般缠绕不散。
“这妖狐扮作元妙真人模样,在陛上面前惹是生非、无端辟谣,又操纵陛下威名横行反叛,如果本日站在这里的不是孟某,而是其他肆意一人,恐怕早就成为妖狐部下的残羹冷饭了。这一点,陛下究竟是否看清楚了?!”
妖狐红玉既现出本相,神智又已然大乱,再无能够装模作样、施法施灵地颠倒是非,眼下已全然如一头野兽无异,见人杀人、见佛杀佛,且叫她留待此处鞭挞闹腾,也好叫这一干禁军、将士有点事做不是?
肖彧心头突地一悸,正待要开口说些甚么,便感到手上力道一紧,身形一个不稳,接着便是一阵天旋地转,竟是半摔半躺在了藤椅上。
“啰嗦。”孟珩皱了皱眉打断青年,连眼睛也未睁,翻了个身,因着未睡醒而嗓音有些沙哑地问道:“你但是从宫里返来?”
孟珩只凝睇他不语,半晌方微挑了眼角,如有似无的笑意从那眉眼里邪肆地淌了出来。
他回房拿了一块薄毯来,悄悄覆在少年身上,正要抽手,指尖却蓦地被人攥住。
都城内流言尚未停歇,吴有贞趁贤人病着更是大放厥词,倒置吵嘴,把统统任务十足推到了孟珩头上,必将得而诛之。
贤人一声凄厉呼喊,被那狐狸逼着,狼狈地撞翻座前几案,背伏在地。目睹得背后妖兽鼻息近前,喷洒着浓厚血腥味的呼吸就在耳畔,贤人脑中几近一片空缺,吓得肝胆俱裂。
孟珩拽过贤人颈上衣衿,靠近了去瞧他神采,待看清以后,曼然嗤笑一声。
吴有贞心头一惊,勉强道:“陛下,孟珩是妖孽,如何能救陛下?臣已经带着五百保卫来救援陛下了。”
“本来竟是吓呆了。公然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你们君君臣臣、帝王羽士,都不过是些心魔藏垢此中,任其驱遣的蠢物罢了。”
甚么元妙真人,竟本来本身就是杀人嗜血的妖怪,听信其言,成果妖捉不成,反倒把本身的性命送了上去!
肖彧呼吸蓦地一滞,赶紧抓住身上人来回乱窜的手,紧紧握住,头也硬生生偏畴昔,不敢看他。
禁足刻日已到,他没有去别的处所,倒是在此地又守了好些日子。
孟珩声音清冷,一字一句如同雨打秋声,肃肃而过。
竟是要明目张胆地将少年置之死地。
大殿以内那里另有妖狐的影子?那妖狐竟然平空消逝了!
“何况,如此多事之秋,太子殿下还不从速避着嫌?我传闻此次不但那些个御史死力劝你与我远着些,连顺天府李大人也都是这番说辞,你倒好,反而见我见得勤了,莫不是真被我这个妖孽魅了心智,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