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三项罪恶,于百姓则不仁不义,于社稷则如附骨之疽,还望陛下明察秋毫,勿要放过此等罪恶深重之人。”
他们同他一样,已经等候了好久了。
时至本日,一提起这几个字,那梦靥普通的场景便会又缠绕上来,让他胆战心惊。
“吴首辅擅自兼并耕户租地,使得佃农荡尽家财,最后家破人亡。吴首辅为官不仁,此乃罪一。”
仿佛下一刹时,阿谁青玉杯便会被狠狠摔下来。
这位肱股之臣的某些行动他并非不知,只不过吴首辅人虽极好豪侈,贪享财产,可德行他倒感觉不该如此不堪。
查清楚、要证据?这么多人证都不算证据?吴有贞几年来的行动,朝臣们莫不是都一一看在眼里。当日与其同为一党的官员们,又有哪个没有因为吴有贞的明示表示向他施过贿?
这么些年来,其在御前的奉养也一向颇合他的情意。
“回嘴只会显得臣心虚,故而臣挑选噤声不言。但是臣不言,不即是臣能够放纵那些歹意诽谤的奸佞!陛下,这几日以来,近似于此等谎言层出不穷,其言辞之粗鄙,用心之险恶,日月可昭!有些同僚辨不清谎言真假,倒也是无可厚非,可到陛上面前挑衅唇舌,不但不对流言加以批驳,反而助纣为虐,污臣明净,却不能不让臣痛心哪陛下!”
“妖狐……妖狐杀我……”贤人目光涣散,口里喃喃不止。幸而身侧内侍看出不妙来,已知此种景象该如何应对,赶紧举一杯热茶,放在圣上手里,连连温声安慰了一阵,又使贤人将那热茶灌入口中,好一阵忙活,才见贤人稍稍规复了神采。
群臣脸上的神采倒是都僵住了,一个比一个丢脸。
群臣彼时都一片阴沉暗淡之色,一阵无声的气愤和绝望伸展开来。
却在此时,一道高喝声突然响起。
贤人更是阴沉了神采,面色不善地看着肖彧,冷声喝道:“太子,你晓得你在说甚么吗?!”
“请陛下宣她进殿。”
他指尖所指的,恰是吴有贞无疑。
“吴首辅逼迫良家妇女,将费事百姓凌辱至死。吴首辅德行有亏,此乃罪二。”
陆大人向前一步,垂首沉声道。
此话一出,群臣哗然一片。
吴有贞脸上的平静神采荡然无存,眼眸中的处变不惊全然被一种阴鸷的目光所替代,他恶狠狠地盯住肖彧,仿佛下一刻那目光里就会射出暗箭来!
毕竟当年满朝文武都反对他修道炼丹,只要吴首辅站出来支撑他,不但如此,还主动收罗天下真君道长,邀进宫来为他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