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凌下朝以后,信步来到了仙居殿前。母后仙逝好久了,可仙居殿园子里的花草还是疯长着。仙居殿本是卓凌皇爷爷宠妃柳氏的寝殿,厥后父皇娶了母后,因母后喜好僻静,便在这里住了。卓凌也甚是喜好仙居殿的清幽清雅,常常碰到烦心的事情,她总会来这里坐上一阵子。这里是母后当年诞下本身和哥哥的处所,卓凌在亭子里坐了,抬眼看着仙居殿。儿时的影象又返来了,母后陪着她荡秋千摘花朵……,好不快哉。
卓凌内心暗自叹道――张远道啊,朕晓得你忠心,但是再忠心也不能当着众臣的面直言卢侍郎家的公子纨绔,三朝元老了,朝堂上的这些保存之道愣是没学会,一句话有获咎了卢侍郎。
卓凌见张远道略有游移,便笑道:“张爱卿向来以直言闻名于朝堂,现在如何吞吞吐吐起来。凡事都直言罢,没有甚么可忌讳的!”
卓凌这才将一颗悬着的心放在肚子里:“江南那些贼子竟然打了大皇子的名头来造反。母后当年生了双胞胎,大皇子虽是嫡出宗子,可他出世半个时候便殁了。朕作为大周的二皇子,莫非不该是名正言顺的皇位担当人吗?!”
寝殿等着服侍卓凌的几位寺人宫女都是长顺千挑万选出来的,或是死了百口或是孤儿,此生再无牵挂,也不会因为家人的启事被人威胁。他们有的被人追杀让长顺救了,有的在快饿死的时候长顺给了他们馒头。归正这几小我固然晓得卓凌是个女子,却因顾念长顺当年的拯救之恩或一饭之情,嘴巴都跟死人普通牢实,断不会将此事给说了出去的。
众臣都昂首等着,卓凌起家大步流星而去,长顺紧紧跟在身后。
众臣吓得垂了头,不敢再说话。张远道踌躇半晌,道:“皇上,谎言止于智者,龙体要紧,还请您息怒。眼下的当务之急是派了人去江南一带访问,摸清楚这些贼人的秘闻。”
张远道两只眼睛里充满了血丝,想必是昨夜一夜未眠的启事吧,见皇上允了,这才道:“皇上,那群贼子说当朝圣上是女儿身,不配做天子!”张远道话说完了,额头上却满是汗水。宣政殿上质疑皇上的性别,如果皇上怒了,即便不是祸及九族,只怕自家脑袋也保不了了。
毕竟是个如花似玉般柔滑的女孩子,多多极少会嘟嘴撒娇。长顺宠溺的看着床上的人儿,佯装活力道:“昨日才说的要做一个勤政爱民的好皇上,这会子又想懒床了?”话虽这般说,内心到底非常不忍心,不忍心狠心的将她从温软的龙床上拉下来,去面对或道貌岸然或既臭又硬的众臣。但是,先皇和皇后生前最信赖的人就是他了,他们将大周的江山和卓凌的安康一起交予他,这个担子重若千斤,又得如履薄冰,当真是这个世上最苦的差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