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叶梅从殿外走了出去:“长乐先下去吧,我有话跟皇上说!”这长乐走路如弱风扶柳,一步三扭,长顺下狱才几日,他便揭长顺的老底。在这后宫里,如果没有长顺的照顾,一个长乐一个初来乍到的愣头青,只怕如何死的都不晓得。一个不晓得戴德的人,如何会是仁慈的?
长顺望着卓凌的背影苦叹:老奴觉得大皇子已死,你要一辈子都要锁在这皇位之上了。如果让柳婷活下来,他日生下腹中孩子,这孩子不但轻而易举便可成为大周的储君,更是你平生的牵绊。待这孩子长大成人,晓得他的血亲骨肉都被你诛杀了,你觉得还会有好日子过吗?老奴晓得你会心软,那就让老奴来做这个恶人吧!
长顺无法望天,有了这个罪名,他的死期也就不远了,谁叫他轻渎了已故文淑皇后的严肃呢。
“凌儿,你比来太劳累了,去华清池泡泡,放松放松吧!”
二人清算好衣衫,悄悄去了长顺住处。已是深夜时分,除了几个值夜的寺人,再无走动的人影,全部皇宫静悄悄的。
这一句“无话可说”再一次激起了卓凌的肝火。只见她气得后退几步,跌坐在中间的卧榻上大喘气。待呼吸略微陡峭了些,卓凌垂着头一副精疲力尽的模样,缓缓道:“长顺结党营私,自夸功高盖主,收大理寺看押审判,必审出其翅膀余孽!”
长顺黯然点头:“皇上,老奴无话可说。”
“走,跟我去大理寺,我要见长顺,我要问他柳婷是不是他勒死的!”卓凌也不管叶梅愿不肯意,便牵了叶梅的手仓促出门而去。
先前酷刑逼供的小官怕梁俊晓得长顺受了大刑,决计洗濯一番,给长顺换了一套洁净的衣衫。
“据主子所知,柳贵妃……不,柳氏罪女并非吊颈他杀,而是师父派人勒死以后拿三尺白绫悬于殿梁之上……”
卓凌收敛了肝火,盯着长乐发楞。这人间真正把她当作孩子心疼的,只怕也就长顺一人了。常常奉茶,他必是等茶凉些了才端过来。奉茶虽是小事,却真正表现了长顺的一片赤忱。
“凌儿……”叶梅伸手畴昔,想将卓凌搂入怀里安抚一番,卓凌却冷冰冰的推开叶梅一小我走了。
“你给朕一个解释,你解释啊!”卓凌声嘶力竭的呼啸着,肝火化作点点泪水,从脸颊缓缓流下,“你解释啊,你说啊,是奸人诽谤你和朕的干系,以是特地将这玉枕放在你怀里,你说啊!你说这玉枕跟你无关,你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