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忘机道:“故以度化为主,弹压为辅,需求则灭尽。”
三天以后,魏无羡才晓得蓝启仁的坏弊端是甚么。
魏无羡道:“虽说是以‘度化’为第一,但‘度化’常常是不成能的。‘了其生前所愿,化去执念’,说来轻易,若这执念是得一件新衣裳倒也好说,但如果要杀人满门报仇雪耻,该如何办?”
“……”魏无羡道:“你说甚么?”
蓝忘机在重新誊抄蓝家藏书阁里年代长远、又不便为外人所观的古籍,落笔沉缓,笔迹端方而有清骨。魏无羡忍不住脱口由衷赞道:“好字!上上品。”
本来他还不觉得意。不就是抄书,他向来不缺帮手抄的人。谁知此次,聂怀桑道:“魏兄,我爱莫能助了,你本身渐渐熬吧。”
江枫眠回应道:“婴一贯如此。劳蓝先生操心管束了。”
蓝启仁道:“讲。”
魏无羡笑道:“我放着好好的阳关大道不走,走这暗沟里的独木桥干甚么。真这么好走早就有人走了。放心,他就这么一问,我只这么一说。喂,你们来不来?趁着没宵禁,跟我出去打山鸡。”
“是啊。”聂怀桑道:“看来他是真的很讨厌你啊魏兄,蓝忘机普通……不对,向来不至于如此失礼的。”
小抄纸条漫天飞舞的结果,就是蓝忘机在试中俄然杀出,抓住了几个反叛的头子。蓝启仁勃然大怒,飞书到各大师族告状。贰心中恨极:本来这一帮世家后辈固然都坐不住,好歹没人起个先头,屁股都勉强贴住了小腿肚。可魏婴一来,有贼心没贼胆的小子们被他一鼓动挑逗,夜游的夜游喝酒的喝酒,歪风邪气渐长。这个魏婴公然如他所料,实乃人间头号大害!
魏无羡道:“如何?”
蓝启仁大怒:“你如果想到了,仙门百家就留你不得了。滚!”
江澄斥道:“打甚么山鸡,这里哪来的山鸡!你先去抄《雅正集》吧。蓝启仁让我转告你,把《雅正集》的《上义篇》抄三遍,让你好好学学甚么叫天道人伦。”
想到这里,他忍不住身材往前倾了些。</p>
藏书阁内。
江澄嘲笑他:“现在才认错,晚了!他必定和他叔父一样,感觉你邪透了,坏了胚子,不屑睬你。”
一面青席,一张木案。两盏烛台,两小我。一端方襟端坐,另一端,魏无羡已将《礼则篇》抄了十多页,头昏脑胀,心中无聊,弃笔透气,去瞅劈面。
魏无羡道:“反正有些东西度化无用,何不加以操纵?大禹治水亦知,堵为下策,疏为上策。弹压即为堵,难道下策……”蓝启仁一本书摔过来,他一闪错身躲开,面不改色,口里持续胡说八道:“灵气也是气,怨气也是气。灵气储于丹府,能够劈山填海为人所用。怨气又为何不能为人所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