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狗这类事交给下人便是了,你跑来干甚么?平白失了身份。”定国公佯怒道。
“你说漏了一点。”
莫非……你不会咬人?
出了书房,海棠便活了过来:“女人,您真短长!”语气非常敬佩。
称呼从大姐变成了姐姐……
“不要欺人太过!”夏仪征俄然暴怒,将穆青衣和定国公都吓了一跳。
夏仪征死死盯着她,像头气愤的狮子。
闺女啊,好歹俺是你老爹啊,给点面子成不?
就泼了,你能何如?世~子~爷~
“不若利落退婚吧!”
定国公:“……”
“兔子急了会咬人啊……”穆青衣含笑盯着夏仪征的背影,食指轻按嘴唇,喃喃道。
走到院中的夏仪征俄然顿住脚步,扭头恶狠狠瞪着穆青衣。
穆青庾却才四岁,白白胖胖的像只馒头。他和穆青祺有五六分相像,或许还是孩子的启事,又或者是肉太多,本应狭长的凤眼长的圆溜溜的,眼下一道卧蚕也给生生撑开,看上去少了几清楚媚,多了几分活泼敬爱。
“好人!穆青祺你是好人!快放了我,不然、不然我就哭给你看!快放!你快放啊,不然我真哭了!娘亲晓得必然会训你!”
上香不是女人的是么?穆青衣瞥了他一眼:“婚宴么?听起来不错,去瞧瞧也成。”说完回身便走。
她逆着光,看不清眉眼,身子却如青松矗立。
穆青衣一样望她,眸子里有粉饰不住的笑意。
“穆!青!衣!”
“这个我晓得,哥哥说是见钱眼开。”小子一点也不介怀被打趣,嘴巴一撇就转了返来,“姐姐有好东西千万要借我顽……”
刺目标阳光如同雾气氤氲,衬着她清澈的眼更加冷、净。不知是因日光还是美色,夏仪征微微眯着眼,神采极臭。
继而回身拜别。
穆青庾固然人小,小眼神却又尖又亮。瞥见穆青祺沉了脸,也不敢闹了,乖乖给他抱,口里却还挽尊似的教唆:“抱稳些,别摔着我了。”
擦了把额头上的细汗珠,定国公又道:“北门方家曾是望族,现在却已然残落。老光禄大夫归天后,这一代仅仅出了个五品的少府,在举业上也无甚成绩,不去也罢……后日陪爹爹去普渡寺上香吧……”
也不知小小的人那里来的力量,穆青衣被扯了个踉跄,差点倒向穆青祺。将将站稳身子就闻声那话,正要对付,却对上穆青庾闪闪发亮的眼睛,不由打趣:“你现下的眸子子就闪闪发光。”
“闺女啊,咱还是适可而止吧,狗急了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