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外头又在说,声音比先前更降落,她也只能模糊闻声。
“甚么要紧东西呀?丢东西就去搜她住处,搜不到再找她老子娘,迟早能找着。光拘着人有甚么用啊,她如果咬牙不说,捉贼无赃,你能怎滴?”
“衣姐姐,你如何这么慢?”穆青庾不满,瞪眼撅嘴的,仿佛下一瞬就要哭出来。
可百合的事,她真不好说。
鱼死网破……玉石俱焚……
穆青衣哂然,又站在门口站了一会儿,直到里头传来叮当的声响,她才分开。
“去去,小屁孩别胡乱探听。”
“衣姐姐,等等我……”
“女人,真的要用这个香?不然我去换换吧,夫人老夫人都换掉了。”海棠揭开熏炉盖,见里边的香快没了,剩下的又都是阿谁丫环送来的,不由有些踌躇。
老夫人赏了十五两,赵氏赏了十两,这件事就此揭过,不报官也不再群情,人就是灭顶的,别无它因。十三岁的女人换了二十五两银子,那丫环的家人没说甚么,反倒高欢畅兴领了赏钱,还将那丫环在府里留下的衣服金饰,连同被褥都要了去。
穆青衣:“……”
百合被关在福苑东北角院的斗室子里,中间紧挨着后罩房,来交常常的人声听的一清二楚。可她被捂嘴了嘴,蒙住了眼,连如厕都被限了次数。若非怕**肮脏,怕是连如厕都不准的。
女人……二蜜斯,要洗心革面了吗?以是她要鸟尽弓藏,兔死狗烹?
守在外边的两个婆子道了谢,半点没客气。百合听着她们卤莽的喝水声,咕噜咕噜的,一边鄙弃一边恋慕,不自发的咽了咽唾沫,却被绑着的布条挡了,连舌头都伸展不开。
“肚子饿了,迈不动腿。”
晚间穆青衣去福苑存候的时候,老夫人独独留下了穆青灵。穆青灵受宠若惊,满脸忧色的谢恩。
两个婆子对视一眼,心道谁知这蹄子犯了甚么事,上头也只是关着,如何措置如何发落一字未提,她们还能怎地。
“你感觉她为甚么能留下?”出来时,慕青娴第一次跟穆青衣搭话。老夫人普通会留她和穆青祺兄弟,便是谁也不留也少不了她,因为她就养在老夫人屋里,老夫人做甚么都越不开她。本日这般,实在非常。
一件事便这么不了了之。
谁让她敢诬告梨苑的人,该死!
闻声穆青衣的话,慕青娴不觉得然的撇了撇嘴:“祖母不会这么做,她也不配。”说罢一努嘴,回身走了。
又有脚步声靠近。百合竖着耳朵,现在也只要耳朵好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