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仪殿是天子的寝宫。
对付完看望的人,穆青衣只觉比出鬼点子害人还要累。
“女人我头晕,胸闷,浑身乏力,女人我要眯一会儿,闲杂人等不得打搅。”说完她就被子蒙过甚呼呼大睡了。
“不操心?爷的媳妇爷不操心谁操心?你瞧瞧,好大一股味儿,衣衣本身子本就不舒畅,闻了定难受。她又受了惊吓,一闻见这味儿不就想起的昨夜的事来?再吓着如何是好?梦魇了如何是好?你们这些奉侍的人长不长脑筋啊?不长脑筋爷从威远侯府拨几个过来……”
穆青衣身为丧妇长女,在定国公府夙来不受待见,她又是个硬脾气,不肯服软,老夫人定是不喜。倘若他走这么一趟,不管穆青衣领不承情,老夫人知多世事又明理,不说承情也会对穆青衣刻薄一二。夏仪征一想便感觉这是个好主张。
春晓没法,只得对夏仪征道:“真不巧,我家女人方才已经安息,世子爷您请回吧。”
“诶,你这刁奴,如何跟我家世子说话的?你有几个脑袋敢撕世子爷的嘴?疯言疯语,把稳……”
他正在跟老夫人说话,声音极低:“……虽借着皇后娘娘的名儿,来的倒是两仪殿的公公,儿子感觉十有八九是万岁的意义,姐姐她,怕是担忧也不敢提。”
“女人,您……”见还是不见啊?
“明儿你去探听京里的大夫,看看有没有医术高超的,请归去给夫人瞧瞧。”
话音刚落,春晓跑了出去:“女人,威远侯世子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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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想着,他就问兰舟:“母亲何时回京?”
“嗯。”
“世子爷,您请慎言。我家女人是定国公府的大蜜斯,凡事都不成随便。便是这搬苑子,也得请先生测过风水验过八字,再细心清算方好。如果马草率虎,再冲撞了女人怎好?再者,女人方才受了惊吓,最是应当静养的,怎好挪来挪去,出了事谁担待的起?”张嬷嬷从里头出来,正闻声夏仪征那话,张口便道。
“好勒!”爷您不抽风比甚么都好!这位穆家大蜜斯真短长,还没如何着就把爷清算的服服帖帖,夫人听了必然喜好!
自穆青衣脾气大变后也有一个半个的时候,这段时候她也想通了。便是她是穆青衣的教养嬷嬷,便她是蒋夫人房里出来的,始终不过主子。这些日子不丢脸出,穆青衣喜好听话懂事守本分的主子。瞧榆木疙瘩般的海棠,瞧新来的阿谁隆冬,不全都因忠心本分被穆青衣重用?况穆青衣又不是那等薄凉的主子,当初那般萧瑟牡丹,遇事还不是不吝对上老夫人也要为她出头?只这一点便值得张嬷嬷忠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