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为大蜜斯做筹办呢?要晓得先夫人只要大蜜斯一个女儿,她的嫁妆便全归大蜜斯。现在大蜜斯已经十四,转眼便要谈婚论嫁,这时盘点母亲的嫁奁也是该当。至于蒋氏的丫环,当初贴身奉侍的全都……幸运活下来的都是些小丫环,一定就清楚那些事,您也不必过量担忧……”
一边是挚爱的嫡妻,一边是嫡亲的生母,真是两难啊。
“府里头现在也一团糟呢,怕是也顾不上大蜜斯。不若先瞧瞧,指不定大蜜斯福大命大吉人天相呢!再说你瞧大蜜斯的面相,不像无福早夭之人,我们便再等等,如果仍旧没有转机,那会子再往府里头报不迟。”
“是啊,蒋氏出身武林大师,自个儿就是个会武的,身子结实,便是难产也熬过了最艰巨的时候,断不成能送命。都是我,是我为了赌一口气……悔不当初啊……倘若蒋氏在,这府里头也万不是这般压抑气象……”
“让他施针吧。”
“你说的也对……”
金嬷嬷听了忍不住苦叹:“老太太,您这是何必呢?国公爷是个孝敬的,您何必逼迫他呢?”
对毛线对,小爷是夫人的人,天然但愿大蜜斯避债多难命途多舛啊,你个傻蛋!
穆青衣没有吭声,她便轻手重脚给她盖上。又过了一会儿,她正想找点甚么话同穆青衣说,却闻声她均匀而悠长的声音。探头一看,见她已然睡去。她瞧了瞧穆青衣的神采,面如金纸,唇色惨白,虽一日日尽在睡,眼下却生出一圈厚厚的青黑。
针未施完,昏睡一日一夜的老夫人便幽幽醒来。金嬷嬷立即凑上前,轻声安抚了一番。老夫人精力头不是很好,施完针后只用了一碗白米粥便又睡了畴昔。不过此次是睡着,不是昏迷了。
守在外头的慕青一惊,忙出去看。
“我没有逼迫他,金枝啊,你最懂我,你当晓得我是没脸见他的。昔日他不知真相尚好,现在……”
“只吃了两口。瞧,这么小的碗都不见空……再这么下去,女人就……”说着哭了起来。
“老夫人是思虑过分,又受了惊吓,这才昏迷畴昔,也无大碍,施一次针便能醒来。”大夫摸着胡子,胸有成竹道。
但是,在这之前,老夫人下了一道号令,不准定国公踏入福苑一步。
“我没事,你们不要管我。”定国公都没让她把话说完,“大夫,我娘……”
牡丹也瞥见那大半碗莲子羹,却也没法,只得劝说:“女人没有胃口,无妨让厨房做些开胃的来,或许女人闻见那味儿就吃的多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