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里围观的百姓们一阵沸腾,聂金库的惨嚎声鼓励了他们,既然当团长的都能法办,那上面作歹的小兵更不消说了,一时候无数个声声响起:“大人,冤枉啊。”
“有!”数十名黑衣斗笠客双手叉腰,威风凛冽的回声道。
三百多个俘虏中挑出了十三个杀人凶手,二十七个强奸民女的,另有八十多个掳掠财物的,这内里当然是有些水分的,究竟上被刁悍的民妇不止这个数,很多人怕丢了面子今后在邻内里前抬不开端,便没出来指认凶手。
陈子锟道:“你冤从何来?”
陈子锟道:“这可不是仇杀,这叫明正典刑,那啥,让大伙儿都悄悄,我要说两句。”
此时县衙大院里已经堆积了数百人,聒噪难当,陈寿喊了几嗓子都不生结果,干脆拔出盒子枪朝天三响,顿时静了很多,但另有很多人在窃保私语。
陈子锟道:“把状子接了,升座!”
陈子锟道:“既然如此,随我前去瞧瞧。”说罢龙行虎步出了二堂,领着一帮彪悍的斗笠客直奔县衙大门。
陈子锟看着李举人脑后垂着的辫子,俄然笑了一下,松开了手。
“再打!”陈子锟又抽了一个签子丢畴昔,想想又弥补道:“打板子,先来四十杀威棒!”
伐鼓鸣冤,升堂问案,那是戏文里才有的事情,不但陈子锟,就连陈寿和他的一帮部下都来了兴趣,两眼放光摩拳擦掌,仿佛有客串一把王朝马汉张龙赵虎的意义。
“行了,别装了,起来吧,太阳地里挺热的。”陈子锟道。
李举人道:“现在民国了,老端方不兴了,我是前清的举人,跪民国的官儿,天经地义。”
状子是本县一名驰名的讼师写的,规格严整,层次清楚,可谓状子典范,可惜陈子锟是个丘八,底子不晓得赏识状子的妙处,草草看罢,拿起惊堂木一拍:“带人犯!”
枪声吓傻了剩下那三十个等候处决的官兵,他们或呆若木鸡,或嚎啕大哭,或跪地告饶,老百姓们却被枪声和鲜血刺激的肾上腺素急剧上升,欢声雷动,喝采一片,面对气愤的汪洋大海,刚复苏过来的聂金库从速闭上眼睛,持续装死。
陈寿一摆手,两个如狼似虎的匪贼冲上去,将聂金库踢翻在地,扒掉裤子按住,另有两人抄起水火棍,照着屁股就打下去,棍子和皮肉密切打仗的声音与聂金库的惨嚎声稠浊在一起,响彻县衙表里。
一帮匪贼叉着腰大喝道:“有!”架式看起来已然入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