鸦片炼制厂就建在田间地头,龙徒弟亲身熬制鸦片,用那些乳红色的浆液在铁锅里沸腾,披收回一股股幽幽的香气,满盈在乡间,传闻闻到这香气的人都健忘了苦衷,飘飘欲仙。
陈子锟拒收金条,将十二门火炮维修一新,外带一千条成色颇新的步枪连夜送过江去。
“不好,有人劫营!”段海祥从行军床上跳了起来,拿动手枪出了帐篷,几个护兵猛扑上来,声音焦灼非常:“师长,俺们护着你先走。”
“罢了,陈子锟还能枪毙他们不成,再不走,连我都要折出来了。”段海祥面无神采的说。
“二呢?”
省军第二师两个旅残部外加一个师部以及辎重军队八千人马且战且退,不晓得多少辎重被敌军缉获,退到江边的时候还剩下五千怠倦之军,枪里没枪弹,壶里没水,干粮袋子也空了,一个个蹲在地上喘着粗气,跟三伏天的狗一样。
两个灰头土脸的家伙被带了上来,恰是省军第一二混成旅的旅长,两人瞥见段海祥,扑通一声跪下,猛扇本身耳光:“卑职无能,卑职该死!”
树荫下支起一个凉棚,摆着马扎、折叠桌子,地上铺着凉席,汽水糕点凉茶烟枪一应俱全,本来这都是省军的产业,此时却变成陈子锟待客的东西,真是令人脸上发热。
战后不久,段海祥派人送来一封亲笔信过来,另附金条十二根,信中称陈子锟为老弟,并说那十二门格鲁森快炮是督军大人的命根子,千万丧失不得,请护军使看在老哥哥面子上,恰当照顾一下。
段海祥收了金条火炮,对陈子锟的好感成倍增加,信誓旦旦说再也不发兵北上。
“您被肝火蒙蔽了脑筋,一门心机惟把我拿下,为将者如何能被情感节制呢,此乃一。”
陈子锟嘻嘻一笑:“段师长是聪明人,来人啊,把那二位带上来。”
五百亩罂粟田收成颇丰,加工出来的生鸦片堆满了堆栈,气味比熬制的时候要差了很多,闻起来像是陈年茅坑里的老尿,色彩也不堪入目,呈一种暗淡的褐色。
这话有点意义,段海祥深思一会,豁然开畅,道:“此次军事练习非常胜利,第二师和第七混成旅合作镇静,只是练习期间损毁了一些火炮枪械。”
“罢了,我们第二师都如许了,还能坏到那里去。”段海祥力排众议,还是决订单刀赴会。
龙徒弟说,南泰的泥土很合适种鸦片,产品良好,的确能够替代云土了。
和解达成,两边握手言和,这场持续两日的交兵就此结束,两边心照不宣,都不对外鼓吹战事,省军丧失的东西辎重就都留在了江北,陈子锟将俘虏全数斥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