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代表孙文先生,代表反动党,再次感激你。”陈子锟用力动摇着姚依蕾的小手,小女民气潮彭湃,壮怀狠恶,对汽车夫道:“阿福,开车,去天津。”
……
车到天津的时候,已经是傍晚时分,汽车直接开到了船埠,安德烈拎着承担下了车,陈子锟刚想下车,手却被姚依蕾紧紧拉住,双眼模糊含泪看着他。
汽车持续向南行驶,永定门是北都城的南大门,一条大道直通天津卫,城门由步军统领衙门卖力扼守,七八个穿灰衣的兵士站在门口,城墙上贴着通缉令,看到带枪的大兵,陈子锟悄悄将两支驳壳枪的击锤都扳了起来。
一起之上,安德烈和陈子锟用法语停止扳谈,培华女中是英国人办的教会黉舍,不教法语,以是姚依蕾只能瞪着一双大眼睛听他们说话插不上嘴。
一个荡气回肠的长吻,久久才结束,陈子锟回身决然拜别,再不转头,只留下姚蜜斯在北风中哭泣。
姚依蕾心急如焚,四周张望,但是到处都没有朱利安的影子,合法她咬牙切齿,筹办回六国饭店找阿谁仆役算账的时候,车门俄然被人翻开,一个长衫墨镜客人带着一股冷风坐了出去。
“在正阳门火车站。”小顺子两眼放光,伸手去接钞票,心中悄悄赞道,大锟子真是料事如神啊,只要一提到朱利安先生,姚蜜斯就巴巴的往外掏钱,眉头都不带眨一下的。
剃了头,把长衫弁冕找个当铺当了,再去估衣铺买一身短打棉袄,这才上了火车,三个小时后,火车到达正阳门火车站,陈子锟大模大样的出了站,门口浪荡的巡警和间谍,连看都没看他一眼。
姚依蕾从速摆手道:“没有没有,我只是可巧路过。”
俄然,一个似曾了解的背影呈现在视野中,高高的个子,晨星般闪亮的眼睛,在人海中一闪即逝,这一刻姚依蕾差点惊呼出来,但随即猛醒,那不是他,他已经乘船南下了,那不过是个身材和他相仿的夫役罢了。
“感谢。”陈子锟捏着姚依蕾的小手握了握,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紧盯着她,姚依蕾被他看的有些不美意义,但随即又英勇的对视着,说道:“火车站不好走,我带你直接去天津,进了租界徐树铮就抓不到你了,然后坐英国人的海船去上海,就安然了。”
阿福早就吓得魂不附体了,带枪的通缉犯,南边反动党,这两样就够受的了,还要送他们去天津,这如果被抓了但是极刑啊。
“姚蜜斯您好。”陈子锟微微抬了一下弁冕,朝进站口那边瞟了一眼,浅笑道:“真巧啊,姚蜜斯如何对鄙人的行迹如此清楚?”